《一次等于没有》剧照
他的谎言——紧张到误解自己 ——XXX谈论 “谈论XXX的人”
《一次等于没有》落选了北京纪录片交流周,纪录片交流周没办成。
《一次等于没有》入选了南京影展,南京影展就可以办成;很显然这种逻辑是不成立的。
做一个有深度的人忽然容易起来,似乎只要反对政府就可以了;上围脖看看有多少有深度的人就知道了,一个女歌手都可以变的极为有深度,但事实是只是生理本能,只是另一种盲目的崇拜权威和遵守文艺圈内部的舆论;生活、习惯、交际、世界观可能仍然一塌糊涂。
《一次等于没有》可能要放映了,我忽然接到一些不重要的电话,先是恭喜然后是询问片子里有没有他(她)的镜头。是呀,这部片子里涉及的人物太多,演员表好长一串;我有一种有趣的感觉,我们生活在一个游戏里,魔兽世界忽然和穿越火线打通了;被别人置入一种关系-你在某处生活着忽然就有了自己主演的片子上映、悲喜交集、滋味难以形容。
你继续平淡生活、片子则继续轰轰烈烈放映,下面一群人假设可以吃上花生米、他们就那样呆呆的坐着。
你就像一个上帝
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告诉他我认识他,在吃饭的时候恶狠狠的看着我,他称呼我为上帝,似乎知道我是谁,然后又问我1是干什么的?——拍片的;2你获过奖没有?——没有;3你参加过影展没有?——没有;4为什么——因为欲望没有那么强烈;5你可以做一个诗人去——我就是啊。
他最后称呼我为上帝,当然这其中有多深的讽刺那是含冤未白两把泪;一句话:我在误解我自己。
我仍然在误解我自己;每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总是在别人的目光下生存着,被不同的目光不同的误解你,最初你是“小孩”或者“看起来不大”,接着是“你和XXX都不能相处?”“你看看人家吴XX”然后是“你的作品不行”“观众看不懂”“那个片子时间太长没有中心思想”我认为我很客观的批评了一个拍片子的女士,她哭着跑掉不再联络我,她觉得我误读了她,那她又了解自己多少?我新认识的朋友火星男二号(火星男一号请看纪录片《火星综合症》)有一天抑郁的不吃饭,是因为有人误解了他,他离席而去。如果是在电影里误解完了的下一个主题就是证明——证明自己。
我误解自己的程度一下子变深了。
我是真诚的吗?我尽量睁大了想让自己有这个美德的谎言之眼,脑细胞的理由系统低负荷运作。
我非常荣幸的介入了另一个关系,在我仍然在酣睡的时候,我被人议论着被拍成电影。我也有了我的上帝。
《7又2/1》这部片子是黎小锋的帅气学生的作品,他一直辗转流传在我的粉丝们手里,就电影语言来说比我更像我拍的——失焦-曝光过度-乱晃-大量调侃-脏话-撒谎-毫不掩饰拍摄此片只是为了交作业,其中探讨了意义、真诚、言之有物、不愿被尊重的人;最使我兴奋的是这段:
“我拍这些东西就和费里尼一样的,费里尼在他的作品《8部半》里他想要去骂那些宗教,骂那些神,然后他就和主教去聊天,就塑造了一个神,通过神去骂神, 所以我就通过XXX去骂XXX(XXX是我的名字),我觉得我这样好变态哦,但是我希望这个片子不要让他看到,万一他那天想不通了”“他不会想不通”单佐伦
我坐在家里看着别人揣测我,感觉还不错的,我觉得我的弹子球蹦到了单佐伦那里了。
我是实验电影里重要的一环了,我忽然变成了个符号,在我的上帝那里。
关于拍摄者的状态——紧张到误解自己
这恐怕是我最后想提一下的一点,我们以为自己都是撒谎天才“这样的东西肯定是不能做电影的”“我只是随便拍拍”“我发誓我不会把你放到片里”;他也危言耸听“这个东西就这么恐怖?”“就因为这个东西你就紧张成这样?”有时候我发现持摄像机的人状态其实是最紧张的,紧张到开始撒谎。这时候还真有些很特别的谎言诞生,这些谎言曾经把撒谎的人都骗倒。还有一种可笑的状态,就是紧张到没人敢说你别拍了,反正有的纪录片作者就是这么干的。
还有有趣的一件事,酒桌旁边有一个人问我1“你也拍片的?”“嗯”2“你住哪”“草场地”3“薛鉴羌也住草场地,你认识他么?”“见过几次”
2011年10月23日 北京
(薛鉴羌,又名口口卡,费费洗,王安石,树里卡等,CIFF8参展影片《焦灼的记忆》、《这里没有剩下的回忆了,我都录下来了》、《一次等于没有》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