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好电影不是写在银幕上,而是由人们的想象来完成的”。阿恩海姆的这句话在葡萄牙导演米古尔·戈麦的新片《禁忌》得到了充分地验证。黑白色默片式的影调,让整部电影氤氲着浪漫和神秘的气质。
《禁忌》的时空是双在双向中展开的:葡萄牙老妪欧若拉和她来自佛得角的女佣一起生活在里斯本的一幢公寓大楼里。住在她对面的邻居皮拉尔热衷社会公益事业,获得了许多人的尊敬,感激,也深得性格怪癖的欧若拉的信任。欧若拉在弥留之际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万托拉。当皮拉尔终于在养老院找到这位年过古稀的欧若拉的旧情人时,老妇人已撒手人世。在万托拉平静地讲述下,观众和皮拉尔共同感受了一段发生在几十年前非洲殖民地的疯狂爱情故事。
影片由两个时空维度构成,现实中的葡萄牙和关于非洲的记忆。记忆部分占据着整部影片的主体,并以几乎是默片的无对白形式表现。
自从电影进入有声,人们就过多地在意电影的技术层面”或多或少地忽视了电影作为视觉艺术的第一性的特征。米古尔.戈麦则更多地从艺术性方面和从哲学以及美学意义上来考虑电影的表现,强调了电影作为一种艺术手段的艺术特色,而决不是以镜子般死板的抄袭来暗中代替艺术形象的做法。他意识到,在看电影时,我们的平衡感要依赖眼睛所传达的东西,尽管无声片让除了视觉以外的其他感觉都失去了作用,但正是由于局部幻象的作用,使电影能够具有那些现实生活中存在而在电影中并不存在然而观众又可能认同的特点。为了造成完满的印象,并不需要自然主义地把一切都再现出来,只要表现了本质的东西,其他的一切即使在现实生活中是存在的,也都可以去掉。影片中,万拉托的画外音承担着关键情节的起承转合,环境声音始终存在的,但我们却听不到任何演员们的对话。即使听不到任何爱的宣言,观众也感受得到男女主人公爱的浓烈和深刻。这样独特的拍摄方式让整部影片充满精神对现实世界的超越。
老年欧若拉的梦境和想象以及鳄鱼,猴子带有符号式的意向的反复出现这种把,想象界作为与符号界相对并经常被其叠盖的存在,包含着一种精神分析的倾向:自我的基本状态、、作为缺失和无终止追求的欲念以及无意识的最初核心。在这个过程中,符号的运作在影片内外进行着,而留给观众的想象作为原初因素永远存在。
纯无声电影的主要美学本质在这部有声的局部默片中一一展现体现。娓娓动听的视角,摄影角度,照明,对一般透视法则的突破,在黑白影调范围内对层次的艺术性运用和对时间与空间的不连续性的灵活调配等,所有这一切都仿佛连接起来,凝结起来形成了一个无声无言的统一体,在每一位观众的心底留下了光影的痕迹和无尽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