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ezia 2013】《零点定理》:奇幻大师的宿命追问

威尼斯是“三大”里最老牌的电影节，偏偏喜欢剑走偏锋的怪才，历届被评委会钟情的影片都会在主题、镜头语言或别的什么方面有“与众不同”之处。今年也不例外，有59个章节的长片，有“一镜到底”的形式主义，似乎每个导演都想彰显自己的独特。但是在奇幻主义大师特里·吉列姆天行空的想象力和独特的视觉风格面前，那些走进形式感死胡同的新手们还是望尘莫及。

吉列姆本届入围威尼斯的新片《零点定理》和其之前的《妙想天开》、《十二猴子》被称作“未来三部曲”，都是典型的反乌托邦电影。在《零点定理》中，吉列姆创造了一个类似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中的虚构世界。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乌托邦，有乞讨的穷人，有放纵的夜生活，有色彩明艳却劣质的服饰——尽管这大部分是由于吉列姆缺少拍摄资金造成的，但歪打正着体现了此乌托邦的虚假质感——还有着无所不在的监视控制。而住在一个废弃教堂里的天才程序员科恩，与这个世界则格格不入。

每天走出教堂就如同受刑的科恩更多时间都在他的私人电脑前疯狂的解一个“零点定理”的程序，他深信解开这个程序可以让他弄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在世界本源命题前科恩屡受挫折几近崩溃，此时一个叛逆少年和风情女子的出现，改变了他苦行僧般的生活……

明艳的对比色、夸张的魔幻主义风格和关于宿命的主题，吉列姆毫不介意对自己的重复，在他的电影里反复追问“什么让我们的生活有意义并且令人幸福？我们能在这个联系得越来越紧密的世界里独善其身么？我们是不是被操纵的人？”。若没有真正深沉的思考，这些宏大主题一个不慎就会空洞无力，但如果只有深沉的思考，它们又最容易枯燥乏味。只有吉列姆那双魔术师般的手才能用他独特的视听语言与想象力，将这一切结合的有趣而深刻。

尽管吉列姆多次提到本片拍摄的资金紧张，但从演员整容上可完全看不出，马特·达蒙、本·为肖和蒂尔达·斯文顿全都出现在影片中。达蒙和小本只是大客串，一头白发的达蒙披着沙发布和窗帘也依然非常有型。小本戏份不多，但灵活生动。女神斯文顿更只奉献了视频形象，真人都没出现，但也已经让本片星光熠熠。影片绝对主角还是克里斯托弗·瓦尔兹饰演的科恩。戛纳影帝瓦尔兹近年佳作频出，不管是昆汀的《被解救的姜戈》还是波兰斯基的《杀戮之神》，瓦尔兹的演技已经不需要再被讨论。《零点定理》也多得瓦尔兹挑大梁，荒诞的情节、玄妙的主题下，瓦尔兹既夸张又真实的表演是奇幻世界里让人严肃思考的那丝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