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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都市浪人》:无所事事的人生(作者:John Pierson)


作者:John Pierson
来源:The Criterion Collection
http://www.criterion.com/current/posts/338-slacker-slacking-off
译者:Kevin Lin
校对: WangJC

这篇关于导演理查德•林克莱特出道经历的文章,取自由德克萨斯大学(位于德州首府奥斯汀)的约翰 • 皮尔逊教授于1996年所写的《长钉、麦克风、懒虫和女同性恋:带领你漫游美国独立电影的十年》一书。约翰 • 皮尔逊教授同时也是独立电影频道(IFC,Independent Film Channel)电视连续剧《分屏》的前制片人代表、创作者和主持人。为了配合蓝光碟的发行,本文作为导演简介的一部分收录入内。

接下来的文章写于1995年,自《都市浪人》“正式”全国公映算起已4年,正好在《爱在黎明破晓之前》上映之前。因此这些文字没有矫饰,只更真实。现在18年又过去了,《爱在午夜降临前》再一次展现了理查德•林克莱特的作品的丰富性和成熟度。在他的16部作品中,他始终是极具辨识度的那个最初的自己。无论是工作室作品还是独立制作,低预算抑或高开支,现场还是动画,由明星抑或菜鸟出演,基于改编还是原创剧本,他的电影始终鲜活并饱含生活气息。《都市浪人》的初次亮相和其他成百上千的DIY独立制作电影——如最有名的《疯狂职员》——的出场没什么两样。它也是从零开始,却为奥斯汀的本地电影产业打开了从此不断发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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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林克莱特在德州首府奥斯汀工作生活,但他不喜欢被标签化为区域电影人。至1995年为止,通过拍摄3部故事片(以及一部超8毫米胶片史诗片),他得以购入洲际公路边上的一座建筑来安置他的制作公司Detour,并将自己数量惊人的波兰电影海报挂满墙上。Detour这个公司名是为了纪念导演埃德加•G•乌默一部讲述一个颠沛流离的倒霉蛋经受螺旋式下降的命运的黑色电影。而现实中(如在《都市浪人》开始时他饰演的从巴士跳下车的那个角色),理查德确实可能会像那个倒霉蛋一样遭遇相似的命运,或至少默默无闻。然而实际上,理查德却是一块即将发光的被埋没的金子。

1989年,理查德在拍《都市浪人》的同时,史蒂文•索德伯格正忙于征服婴儿潮时代出生的那一代人的世界。虽然当年史蒂文•索德伯格在独立电影市场里似乎有不错斩获,赢得了德国电视台$ 35000的订单,但说一夜成名还为时尚早。一年后,也就是1990年7月,理查德在他的家乡奥斯汀独立成功上映《都市浪人》。当地观众接受了这部电影,但对于美国其他地区的观众,可能还未做好接受它的准备。这是因为,奥斯汀是一个很休闲的大学城,它有着很好的食物,非常棒的音乐,以及出色的非主流周刊杂志;尤其是在西校区的周边,更有一大群二十来岁有着大把时间喜欢高谈阔论的年轻人。但一年之后,即1991年的夏天,当通过Orion Classics 公司向全国发行此片时,观众已经做好了认同X一代的准备,媒体评论也同样蓄势待发。理查德的职业生涯便如是展开——那时,他自己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都市浪人》让理查德•林克莱特成为了X一代的发声代表,但他却并非他们中真正的一员。就在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如像理查德双生兄弟一般的凯文•史密斯——向这扇大门聚拢的时候,理查德的确是他们中的最后一个莫西干。譬如,理查德的创作灵感来自于马克斯•奥菲尔斯的《轮舞》和路易斯•布努埃尔的《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而且,你会在他的墙上发现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和赖纳•维尔纳•法斯宾德的海报;并且他会更愿意谈论罗伯特•布列松的《武士兰士诺》而不是《大白鲨》或《脱线家族》。总而言之,他是个自学成才的顶级艺术电影好料子——还是我喜欢的那型。

还是半成品的《都市浪人》在 “罗杰狂热”(麦克•摩尔作品《罗杰与我》)笼罩的独立电影市场中试演。同时,麦克•摩尔正用他的回归为下一波电影制作人的崛起推波助澜。讽刺的是,当时我没有注意到其中任何人,因为我在忙于推销麦克•摩尔的作品。幸好,《都市浪人》没有在后来圣丹斯电影节中沉寂,让我得到了再一次审视它的机会。

1990年7月,我又回到了位于罗克波特的缅因摄影工作室教书。离开纽约时,我把最新一期的《电影评论》扔在车里。后来,我在杂志上发现了罗伯特 • 霍顿在西雅图电影节上观赏了这部没有情节的电影后发表的有趣评论。他说:“影片中的人不断地移动,就像鱼一样盲目地逆流而上。”这就是《都市浪人》,而它的作者传递出来的信息非常清晰。而我很快就取得了该片第一手资料,因为理查德一天后便通过电话找到了我——看来,我才是那个无所事事的人。谈话中,理查德清晰意识到他的作品所面临的挑战。他预感到会遭到某些电影节(如圣丹斯)的拒绝,因此不愿接受充斥平庸评论的电影节的邀请(如达拉斯美国电影节),只全力参加了曝光适度的作品展示平台(西雅图电影节)。在西雅图,约翰 • 哈特尔观赏《都市浪人》后的评论牵涉了当时轰动一时的作品,他说:“《双峰镇》(在《都市浪人》相比之下)完全没立足之地。”更幸运的是,这句真知灼见被我和“Orion Classics 公司”的迈克尔 • 巴克听见了。

理查德解释说,他其实已经在准备奥斯汀杜比戏院的上映事宜了,但承诺会将他的胶片寄给我们。两个星期后,仅仅是上映日期的四天前,他终于把胶片寄来了,还附上了一封道歉信。我初时想,也许压根他自己就是个浪人吧,却发现他把媒体对于该片的评论都剪贴下来给我们作参考。那个夏天在德州,他的成本仅为$ 23,000的作品比当时成本高达五千万的平庸之作《至尊神探》赢得了更多的关注。也许是因为沃伦•比蒂的电影里只有麦当娜的歌,而《都市浪人》里却声称有她本人的巴氏涂片。恰逢其时的是,理查德登上了的当年7月16日的《时代》杂志8个版面的封面故事:“二十来岁”,副标题是:慵懒的,大器晚成的,抑或仅是迷失的?显然此片还大有文章可作,但电影本身不能只是务虚。因此找了天晚上,我把那卷胶片塞进录像机里头,并开始祈祷。

没想到,《都市浪人》立马给我来了一场亢奋的24小时大巡游,它穿越大学城各个角落,神奇地把成百的卢瑟和扯淡家、阴谋论者,愤怒的浪漫主义者,隐秘的诗人,以及脾气古怪的哲学家聚拢到我面前。随着影片中夜幕降临,电影逐渐变得有些沉闷乏味。我几乎要切换到自己的梦境状态了。然而第二天我又看了一遍,却突然敏锐地感受到了电影架构设计的绝对天才。在几打不同的情节里靠熟练灵巧的制片触感展现出的机智的串连着实值得敬佩。更别说,这部靠信用卡、家人的资助自费制作却仍被冷藏的电影,在早段两个关键的序曲中却部署了吊臂和斯坦尼康以求展现更宏大的场面。这绝对不是几个臭皮匠闭门造车就能做出来的电影。

在《都市浪人》开启在奥斯汀连续数周爆满的征程的同时,迈克尔•巴克跑到缅因来帮我教课。于是他便知道这部电影了。他甚至找了些探子去参加一个德州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筛选会打听情况。虽然影片上映后我还没跟理查德交流过,但深思熟虑、吃完一顿丰盛的龙虾大餐后,我还是决定邀请巴克去观看该片。这个计划很成功,迈克尔•巴克上钩了。第二天我将这部片播给班里的同学看,结果不出所料:年轻的同学很动容,年长的同学却认为其过于沉闷和放纵。当然我感觉自己更多地倾向年轻一派,虽然那时我已经三十好几了。

按道理,我不能再用此片与Orion Classics 公司接触而不告诉理查德了。我拿到他的电话号码然后留言:“给我回电话,有事儿。”当他回电,我告诉他我想为《都市浪人》代言。然后我补充道,我相信该片还有更大的市场。于是他授权让我找巴克将电影展示给巴克在纽约的伙伴汤姆•伯纳德和玛茜•布隆。他们已经做好购买即将遇到的作品的准备了——一部在1990年还是稀罕物的美国独立电影。考虑到曾经艰难推过的一部16 mm低成本电影,他们决定用1985年的《我美丽的洗衣店绽放》做案例参考。这意味着他们将提前支付整整 $100,000,再用 $50,000左右支付35mm胶片版本的制作成本。

对于获得一线公司的报价,理查德表现得相当激动。但等他仔细算了算数,便觉得如果能拿多一点点钱以涵盖制作延期的额外费用会好许多。但Orion Classics 公司不愿出这笔钱。因此虽然我和理查德基本上达成了共识,但我建议多联系几家分销商并告诉他们该片在杜比戏院连连爆满的成绩,同时巧妙地暗示他们随时可以介入。New Line公司派了几个雇员来调查,Avenue Pictures的艾莉森 • 布兰特特意飞了过来,还有Miramax的马克•图斯克从中间人或演员斯蒂夫•布谢米那要了一个拷贝胶片。后来却没了声息。最后,没有任何人上钩。

在跟Orion Classics 公司拖着的同时,我们将《都市浪人》提交给了3个在九月举行的电影节。特柳赖德和多伦多电影节二话不说便拒绝了我们,纽约电影节提议现代艺术博物馆主办的“新导演/新电影”环节可能会更合适我们。而Orion Classics 公司,如他们一向的做法,并没有因此而绝望、背弃约定或者失去兴趣。他们的经营理念和我的一样:如果他们喜欢一件事物,他们便认定别人也会喜欢——哪怕不是所有人。同样,即使影片在家乡的杜比戏院依然爆满,有些批评依然浮出水面。比如说有一封来信说道:“为什么这些低能、做作、无聊的人要被纪录到电影里面?这部电影没有任何意义。”然而纪录式的电影陈述是暗示性的。通过演员们的个性和努力,理查德创作出一部忠于现实的电影。《都市浪人》很真实。

虽然Orion Classics 公司和我继续着圣丹斯电影节的努力,《都市浪人》有一阵子看起来却要沉沦了。简单来说,圣丹斯电影节总监阿尔伯托•加西亚就是不怎么喜欢这部电影——即便他也只有二十多岁——他犹豫不决。当然我知道他很不想让我满意,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曾讽刺他从无名小卒到指挥家上升过快。但最终,阿尔伯托还是给了《都市浪人》一张入场券。

《都市浪人》在圣丹斯的经历有起有落,或者说先落后起。一开始电影在最好的影厅埃及厅上映,看起来也是很棒的时间:星期六晚上10点。但开场时间太晚为这部有着97分钟喋喋不休的电影制造了麻烦。观众最终一分为三,三分之一的观众爱它,三分之一的观众跑了,剩下三分之一睡着了。所以我得出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在看《都市浪人》时打盹不是很糟糕的事情。然而,通常镇定的Clein and White公司的评论人卡拉•怀特面对这样的结果却有些坐不住了。幸而接下来的一周,随着放映时间变早,情况慢慢好转。虽然理查德到最后也没能赢得一个奖项,评审格斯•范•桑特却告诉理查德他投了他一票。

从圣丹斯电影节开始,《都市浪人》走的路跟前一年的《大市民》非常相似:他们都说服了阿尔伯托•加西亚的疑虑而闯入圣丹斯电影节,并从圣丹斯之后开始成长起来。圣丹斯两个月后,为了提高知名度,《大市民》率先开拓了从一月份的圣丹斯电影节走向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新导演/新电影”环节的策略。这部电影得到了纽约时报的完全肯定。况且该报几乎正是唯一一家对“新导演”平台做出严肃评论的报纸。《都市浪人》现在已经将Orion Classics 公司作为它的分销商了;而在前一年,通过文森特•坎比的吹捧,《大市民》与New Line公司亦达成了协议。

遗憾的是,这次坎比在观影中并没有大笑不止;让他笑个不停的是《都市浪人》开始前的小短片,一部嘲笑老太太陷入摇椅后出不来的喜剧。而《都市浪人》开始后,他便专心观看并最终安静了下来。当理查德跟我按照惯例游说《纽约时报》的评论是,他的天才摄像师李•丹尼尔带着一部隐藏摄影机也赶了过来。《纽约时报》的人晚了20分钟,因此李•丹尼尔得以访问了一些纽约城的浪人,就是那些我每次去看电影初版都能见到的那种怪胎。结果《纽约时报》的评论就是“怪胎”这个词的综合,它可能已经摧毁了此片的分销前景。然而,伯纳德和巴克总说,不能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纽约时报》的篮子里。这么多年来他们没少遭遇来自《纽约时报》的一些真正糟糕的评论,最臭的是针对《圣洛伦索之夜》和《柏林苍穹下》的。相较之下这次情况不算太坏。事实上,我们仍在努力尝试看看是否可以让他们将“一顿十四道菜的丰盛晚餐结果全由点心组成”的评论拿掉——可惜的是,理查德不是大导演塔维亚尼兄弟之一或者维姆•文德斯。

意想不到的是,“新导演/新电影”环节的观众将所有十四道甜点狼吞虎咽地吃光光。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拉里•卡迪士是这部电影的一大粉丝。在介绍该电影时结结巴巴地说出电影的名字后,他却向我展示了为什么他不是商业营销世界的一份子,他说:“《都市浪人》的一切都是最棒的,除了它糟糕的名字。”麦克•摩尔也跑来了,却是第一个承认观影过程中睡着过的人,他说,“我睡了一小会,但它真的很棒。”对于母亲没到现场支持他,理查德解释道,他需要用母亲在他姐姐结婚时赠给姐姐的相等数量的钱才能请她来——基于他不会结婚的假设。

一个消减《纽约时报》强大而不持久的评论的影响力的方法就是:让它先飞一会。《都市浪人》计划在7月上旬——恰三个月后——在纽约安格莉卡电影中心电影中心——最完美的地点——上映。那个春天我的人生发生了一些有重大影响的变化,同时美国独立电影也出现了很多让人惊喜的进步。你要知道,这种通过自行分销、在家乡剧场公映的电影发行模式是很冒险的。如果它没有成功,各大分销商便永远不会选择你的电影;即便它成功了,他们也会将你的成功打个折扣。

与此同时,《都市浪人》在做好准备。延后的上映时间为Clein and White公司争取了时间,当时他们已经撰写了一本很出色的媒体手册,为其他媒体提供了各种观影角度。同时,这也给了Orion Classics 公司更多时间去完善海报和预告片。虽然理查德对这些营销资料有“有价值的过问”的权利,他却对预告片中选材不够精细不太高兴。

无论是预告片还是海报都侧重强调了最显眼和最廉价的笑料:那个麦当娜“巴氏涂片”女孩。诚然,无论是切掉一只耳朵,吃狗屎,还是听鲍勃•尤班克斯讲下流笑话,电影总是因为它最恶心的时刻而别人记住。不同的是,碰巧麦当娜本人就坐在洛杉矶努阿特剧院看刚刚推出的预告片。当片中角色试图推销“巴氏涂片”、且最后只剩半边阴毛时,她说:“这下可真有点像麦当娜了。”据说当观众试图观察这位摇滚女神的反应时,却发现她已经溜掉了。

7月5号在纽约公映时,奥斯汀也同时将该片重新上映——《都市浪人》在杜比再现连场爆满的情景,同时在安格莉卡电影中心形成了忠实的粉丝群。在X一代的封面故事过去一年后,《新闻周刊》将理查德的电影评论为“一部一击即中的充满魅力的喜剧”。《都市浪人》此后连续几周表现稳健。这非常值得庆幸,因为安格莉卡电影中心刁钻的购片方杰弗里•雅各布斯在电影订票方面作了一点阻挠。此外,在一些不堪入目的评论过后,洛杉矶的批评软化了不少。因此我得以在《洛杉矶时报》上清楚地表达我对这部电影的观感。我说:“在两万美元的成本里头,《都市浪人》已经做到最好了,更别提它是我去年看过的最具原创性的电影。”麦克•摩尔在1990年的独立电影市场王者归来,而同样的故事1991年则发生在理查德身上。艾米•桃冰在《乡村声音》中写道:“理查德•林克莱特是大多数电影工作者想成为的那种人。”于是乎,整个秋天,Orion Classics 公司在每一个可能的大学市场中力推这部电影,最终斩获颇丰,收入持续上扬,最终利润达到120万美元。

《都市浪人》的戏剧性上映最终成就了一个不错的、可以量化的成功,但文化的角度上,它的影响甚至更大:“浪人(slacker)”成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词汇。理查德也许没有创造这个词,但是他把它捧红了。圣马丁出版社出的一本相关的书甚至卖了两万本以上。

1992年7月,在《都市浪人》拍成后三年,我首次看到这部电影后两年,Orion Classics 公司将它公映后一年,理查德开始在奥斯汀制作《年少轻狂》。对理查德这么有冲劲的导演来说,每部片之间的间隔时间逐年减少,而随之而来的机会却逐年增加。《年少轻狂》就是这样的典型,而这来源于他艺术电影的气质秉性。一方面来说,理查德通过这样一部少年喜剧走在触碰主流观众的路上;另一方面,与《都市浪人》一样(这会让汤姆•波洛克很担心),他的第二部故事片也有很多情节,有78个角色,以及没有任何说教效果的开放式结尾。主角平克,有着理查德一般的发型和对体育运动的内心冲突,但却由新人演员威利•威金斯饰演展现1976年时的理查德——理查德的双重代理……,至少《年少轻狂》有一个家庭录像带式的快乐结尾。虽然在电影市场上它并没有获得它应有的肯定,但它的录像带却大获成功,受到了许多美国年轻人的追捧,在公映几个月后其电影原声专辑更被推到排行榜前列。

理查德和他彷如X一代孪生双胞胎的道格•普兰可能永远都不能完全避免被一起谈及。但如果这一代终日无所事事换频道看电视的年轻人只会吹嘘“对任何事物不抱信仰”——用理查德的话来说——的话,那么他们就只能被时代吞没而不能成为时代的主宰。而相较之上,理查德依然在为他钟爱的奥斯汀电影学会写电影笔记;在一个日程表上,他声称文森特•明内利的《魂断情天》是他当时的最爱。相信,这个时代依然有我们值得相信的东西。

2013年,9月18日。

(编辑:唐冶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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