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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他们真的不能严肃点儿?——第一部分(作者:MATT PATCHES)


文章题目: Surely They Can’t Be Serious?
作者:MATT PATCHES
来源:http://grantland.com/features/surely-they-cant-be-serious/
译者:树,JaysterPan
校队:扬花点点

好莱坞最让人恨之入骨却又大获成功的当代恶搞剧之王, 贾森•弗莱德伯格与亚伦•赛尔策的不可思议的事业腾飞之路。

“贾森和亚伦其实不接受访谈。”当我试图和恶搞电影大师贾森•弗莱德伯格与亚伦•赛尔策取得联系时,我得到了这句话。

他们的经纪人没有开玩笑。你可能没有听说过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他们的人生如J•D•塞林格一般,像个谜。但是不知怎的,机缘巧合,你却看过他们的电影。这个编导哥俩,最让人熟知的身份是“《惊声尖笑》的六位编剧之二”,跻身于好莱坞长久立于不败之地的电影人中。他们的作品名称历来简单直率:《约会电影》、《史诗电影》、《灾难电影》、《这不是斯巴达》,《暮光之城》的拙劣戏仿品《暮色大电影》,还有最近的《挨饿游戏》(你应该可以猜出来模仿的是哪部电影)。这些电影全球票房收入超过5亿美元。

但是一搜索便能发现,这个喜剧哥俩和他们的观众鲜有联系。观众见面会,采访和一般的露面都不是他们平时会做的事情。想要责怪他们很难。

当你在谷歌搜索“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你会发现网络上对他俩的批评谩骂到了吓人的程度。一般地,会有评论大骂他们浅薄的幽默感并用最高级形容他们“差中之最”。似乎还只有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才会招致来的强烈抵制。有一个团体专门致力于反对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请愿要求终结他们职业生涯,还有标题类似于“希望这两个家伙得肛门癌而死”的论坛讨论区。另外,两个喜剧演员创作了一个讽刺视频,假扮他们两人幕后的编剧过程。

每当两位拍出一部恶搞新作,否定性评论扑面而来,他们总是众矢之的。“许多喜剧被批评,因为它们侮辱了我们的智商,但是他们的电影让人感觉太过冷嘲热讽,让我们甚至觉得被他俩侮辱了。”肯尼拜尔利,那个“编剧过程”视频中扮演弗莱德伯格的演员说。“它实际上和YouTube上糟糕的拙劣模仿视频或者BuzzFeed网站那些骗取点击率的东西没什么两样,但是YouTube上那些拙劣模仿视频是业余人士或者一些无所事事者做的,所以他们无可厚非。而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看起来是好莱坞的成功人士,却似乎对粗制滥造这种无趣无聊的垃圾乐此不疲。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是否真的这么无趣吗,还是他们是真的愤世嫉俗。他们是撞上了大运的傻瓜吗?还是他们受到职业所限不得不这样?我不知道。

在《挨饿游戏》上映的三个月后,在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的一部新片即将上映之际,这两个自败名声的流行文化疯狂科学家终于准备好来谈谈了。我不能跟他们面谈(这个要求被他们默默地驳回了),后续采访也无迹可寻(“我们说过他们不接受采访了吧?”)。但是这个哥俩还是破了戒:一通电话采访,一小时。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会聊一聊。

他们的谈话虽然略显谨慎,但兴致勃勃。这有一个好原因:他们的最新作品《疯狂单身夜》(Best Night Ever)并不是一部恶搞片。与《X计划》一脉相承,这是一部运用现成影片素材制作的新类型喜剧。电影讲述了四个年轻女性在拉斯维加斯参加一个盛大单身派对的火热一夜。所有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式套路都用尽了:低俗闹剧式的损伤,厕所玩笑,或大或小的以身体开涮——但是《疯狂单身夜》的重点还是在于它是R级,而且很明显没有再胡乱模仿当红明星们。当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给我打来电话,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似乎丝毫没受到那些反对声音的影响。但如果他们周围的世界对他们没有那么多恶意,想必他们也不会总是执着于生活在暗处了。

“被评为R级片的感觉太棒了”42岁的弗莱德伯格说,我们在《惊声尖笑》之后只拍过PG-13级的电影,而这部喜剧完全不同寻常。我们去了评级委员会四五次才有了这个R等级。《疯狂单身夜》之后,没有人会因为不喜欢它而批评我们。

指向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的抱怨一般和他们“喜不喜欢电影”没多大关系。但即使《疯狂单身夜》又一次被批评声湮没,这两个人还是置若罔闻。他们作为好莱坞特立独行的代表已经达到了“禅”的境界。就像塞尔策所说:“我们热爱编剧,热爱导演电影,也热爱共事的演员们。我们有各自要养的家。贾森有小孩,我也有小孩,我们也都有妻子,所以我们不会闲坐着着(看大家对我们的回应)。说实话,我们没有那么多需要被打击的自尊心。我们也不想受到批评,不过我们也没有对这方面很在意。我们只是做自己的工作。”

每一个批评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拍了过多恶搞片的人都应该把这件事和好莱坞放在一起看。他们拍的电影是好莱坞想要的。他们只是一个产业欲望的容器而已。

“我有一度想成为一个艺术家”,40岁的弗莱德伯格,回忆起他在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那阵子焦虑的时光,他就是在这个州立大学作为一个艺术史专业的学生与历史专业的弗莱德伯格不期而遇。两个人惺惺相惜:专注学业,热爱电影,像疯子一样努力工作来支付生活费。他们压根没想过要上影视学院。“我们开窍得太晚了”,弗莱德伯格说,“我想那是直到我上了斯科塞斯101课程。那时候我简直吃惊,‘所以你们就每天光看《好家伙》( Goodfellas )和其他好电影就行啦?这就是你们在大学里可做的事情?’我当时真觉得傻透了。

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看过的喜剧包括:《小小球童》(Caddyshack),《空前绝后满天飞》(Airplane!),《辛普森一家》(The Simpsons),《白头神探》(The Naked Gun).他们是七十年代后期的孩子,父亲对电影喜剧非常着迷。他们来到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这个教会他们荒谬艺术的学校弥漫着一种相互分享的幽默感。斯科塞斯是让他们走向制作电影之路的那道启迪之光。

“《好家伙》对我们来说很了不起。”弗莱德伯格说,“我记得有一天,我们说如果有一部电影模仿它会很有意思,比如在里面人物说‘怎么有意思法?是不是我像个小丑?我在这逗笑你呗?’的时候,接下来的镜头再给到这个人,他就穿着小丑的衣服了。”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没有梦想着进影视学院,而是直接投入了拍摄工作,开始准备他们第一部电影剧本。就像弗莱德伯格说的“那个傻头傻脑的笑话开启了这一切。”

但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也在拼命挣钱交学费,只要能挣到钱,做一些单调乏味的工作他们也乐意。这两个人本质上都是创业家。他们卖自己做的T恤衫,做自己的食品外卖服务。到毕业季,他们开始做塞尔策家里的生意:鞋子。年仅22岁的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被后者做销售员的父亲说服,在洛杉矶开了两家鞋店。白天,他们卖登山帆布鞋;晚上,则辛苦写剧本。

任何一个真实的好莱坞成功故事都起始于一个“你认识的人”。对这个编剧搭档来说,这个人是弗莱德伯格的父亲里克(Rick),他导演过许多电视商业片和MV,包括范•海伦乐队(Van Halen)的“Hot for Teacher”, 玛丽•凯特•奥尔森(Mary-Kate Olsen)和阿什莉•奥尔森(Ashley Olsen)的“Brother for Sale”,还有肯尼•基(Kenny G)的“Against Doctor’s Orders” ,在其中和达德利•摩尔吹奏萨克斯管。老弗莱德伯格后来开始制作剧情长片,作品有1980年的电视电影Pray TV和1983年的Off the Wall,一个以Paul Sorvino为主角的足球喜剧,罗杰•伊伯特(Roger Ebert)称之为“近几年最脑残的电影之一”。当他的儿子拿着第一部电影剧本初稿——《终极笑探》(Spy Hard)的恶搞特工片来找他的时候,里克当时正在拍摄Bad Golf Made Easier,以莱斯里•尼尔森为主角的高尔夫教程恶搞系列视频。以Zucker兄弟和梅尔•布鲁克斯的喜剧为蓝本,《终极笑探》表现出了未来明星的潜质。

“我们就写下我们觉得会有趣的东西,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真的想过最后会走到哪里,” 塞尔策谈到那个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的即兴设计时说。“像所有孩子一样,可以说你无所畏惧——只是感兴趣就写了,没有认真想过有人会真的读它,或者料想到有人会读到它并且被逗笑。”

《终极笑探》把尼尔森——那个时代恶搞喜剧里的加里•格兰特(Cary Grant)逗笑了,而这就足够了。在《王牌大贱谍》出现之前,这个剧本找到了迪士尼的博伟影片发行公司,并让里克弗莱德伯格执起导筒。剧本的成功卖出和影片的小有成绩给了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信心。“莱斯里•尼尔森喜欢这部电影,我们觉得他有好品味,”塞尔策开玩笑说。看来是足够好的品味,让两个人可以关掉鞋店生意,开始全职投入电影剧本写作。

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来到好莱坞,手握完成的剧本和写好的提案,准备延续《终极笑探》的大好势头。但是这个过程却有些……漫长。“我想,我们当时觉得只要你已经制作了一部电影,世界就向你敞开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塞尔策说,“你还是要继续为自己创造机会。

他们《终极笑探》之后的再一次转运是他们卖《the bridge》给哥伦比亚影片公司的时候,这部电影本是为成龙量身定做的。与他们的恶搞处女作大有不同,这部武打片奠定了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为优秀动作编剧的地位。但是像总会发生在编剧身上的境遇一样,成龙的高昂要价使得这部电影没有成形。然而幸运的是,哥伦比亚公司给了这个团队其他的工作。他们的任务是重写一页尚格•云顿(Jean-Claude Van Damme)1996年的电影《极度冒险》(Maximum Risk)。制片人摩西•迪亚芒希望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可以在这故事中插入在《The Bridge》里展现过的相同动作。这对编剧搭档创作出他们称之于“硬核警匪片”的剧本,并迅速地得到了青睐。但出于好莱坞惯例,这部剧本还是让“一周百万美元的编剧”重写了一个成熟的版本,这样制造出另一部“尚格•云顿武打片”。

在《极度冒险》之后,更多的工作机会接踵而来,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向迪斯尼卖了一部动画片,“最后变成了《汽车总动员》”。后来他们改编了Christopher Buckley的《小绿人》(Little Green Men),但他们还是觉得那些只是工作。这哥俩还称一个止步不前的剧本项目为“那个离我们而去的”,那就是《李勃拉齐》(Liberace),一部同性恋钢琴歌手的自传片,比斯蒂文•索德伯格给HBO电视网拍的那个版本要早十年。这个剧本在90年代后期写成,吸引了彼特•萨法兰的注意,这个人之后成为了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的固定制片人。2000年,这部电影找到了凯利•伍兹独立影业公司的投资,由菲利普•考夫曼 (代表作《太空英雄》)导演,由斯科特•阿里山大和 拉里•卡拉斯泽斯基 (代表作《性书大亨》) 编剧团队制作。这个剧本吸引了许多一线明星:罗宾•威廉、约翰尼•德普和尼古拉斯•凯奇都一度被其吸引。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说他们有两年时间都在洛杉矶和旧金山之间往返,在考夫曼的监督下反复修改剧本。但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什么最后是斯蒂文•索德伯格的那版上了HBO是有原因的,”萨夫兰说,“这个剧本要做成电影不容易。你需要有足够的资金让它看起来质感好,来表现出那个时代和维加斯的浮华和魅力。就是要有任何一部电影拍出来的办法,我想……总之就是有百万原因。”

与Liberace制作同时,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在准备另一个待售剧本,即是戏谑恐怖名作《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的恶搞片《惊声尖笑》。这部他们都很喜欢,而且好莱坞没人会打它的主意。“想象一下我们当时的提案展示,‘他把她的裤子脱下来,她茂盛的阴毛充斥于镜头,他拿来一个割草机把它们割下来……’,”弗莱德伯格回忆,“它实际上成就了这部电影,但是提案的时候听起来就很荒谬。”

“我们将这部片予以提案,是因为我们非常相信它会成功,”赛尔策又补充。

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的提案之旅尽管落败而归,但依然对这个主意很兴奋。怀着无畏无惧的百感交集,他们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写这个剧本。当待售剧本完成,萨夫兰再次到处推销《惊声尖笑》。几乎所有电影制片厂都拒诸门外,直到他们找到帝门影业公司,该公司在1998年迅速买下了这个具有粗糙幽默感的初稿。当《综艺》杂志宣布了这个交易的时候,帝门影业公司的创始人鲍勃•温斯坦评价说“这是一个令人捧腹的剧本。”

在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成为《惊声尖笑》六位编剧“之二”前,他们是“《惊声尖笑》的“唯二”编剧。鲍勃 和 哈维•温斯坦找来了传奇人物大卫•扎克 (代表作《空前绝后满天飞》,《白头神探》系列)坐上导演席位。当这部电影由韦恩斯兄弟公司制片时,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将其暂放一边,继续雕琢《李勃拉齐》,并为Weinsteins其他项目编剧,包括一部没有拍成、类似于《小猪宝贝》说话动物恶搞片。

塞尔策估计在二十世纪90年代到2000年后,他和弗莱德伯格一共卖了超过40部剧本,大部分都是原创,一些是文学改编,还有一些是到处加工承揽的作品。当《尖声尖笑》在2000年的夏天赚了1.57亿美元时,他们才成名。这带来了大量新工作:为伊万•雷特曼做了一部兔巴哥电影;《快乐老家》(Happy Place),一部《土拨鼠日》(Groundhog Day)式的喜剧,讲述一个以为陷于自己的精神安全区的人,却发现其实身处活地狱中;
一部名为《单身派对》的放荡伪纪录片;还有一部改编自Sid 和 Marty Krofft的《H.R. Pufnstuf》,还是由Alexander and Karaszewski监督编剧。这些经验丰富的剧作家力挺这两个经验不够多的编剧小搭档,甚至因为他们为《惊声尖笑》工作过,他们还发表评论还击那些毁掉《李勃拉齐》剧本的人。Karaszewsk有一次回应网络上的批评,说“亚伦和贾森正在努力改变,就像我们一样在《问题少年》(Problem Child) 之后拍出 《艾活传》(Ed Wood)一样。这种事情是可以发生的。”

写电影剧本的人希望看到剧本被拍成电影。所以当新丽晶影业公司(New Regency)还是没有给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的恶搞片《约会电影》找到喜剧导演的时候,哥俩决定不再袖手旁观放任作品被束之高阁。弗莱德伯格与赛尔策开始着手于精心详尽的故事板和视觉笑话,用于向电影展示自己。这奏效了。
“对我们这样年复一年只做编剧的人人来说,听到演员说我们的台词,看到我们的角色生活、呼吸,看到你在一张白纸上创造的角色激动或平静,都会感觉很激动。”弗莱德伯格说。

《约会电影》预算在1500万美元和2000万美元之间,只要能想象得到的任何东西都进行了恶搞,包括《BJ单身日记》, 《全民情敌》, 《拜见岳父大人》,《杀死比尔》以及《金刚》。这部电影对弗莱德伯格-S团队来说是一个成功。它同时又是一个让人上瘾的毒药。在一个并不宽容的行业中,拍恶搞电影是一个能赚钱、能养活人的方式,可以拓展出无限可能性。

“我们喜欢工作,”塞尔策说,“并且知道制作一部电影是多么艰难。所以如果你有一部需要重视资金的电影,那么制片公司比独立制作更适合来打造它。”

在《约会电影》和他的续篇《史诗电影》之后,新丽晶为这两人立项了一部假日喜剧,是对《圣诞颂歌》(A Christmas Carol)另类演绎的电影,并被吹嘘为雷恩•威尔森继《办公室》(The Office)后第一部主演的片子。
在制作开始之前,制作公司就因预算问题叫停了这个项目。“所以他们就不做这个了,你大吃一惊,又失望万分,然后你就想说,‘那么,好吧,要不这样?’”塞尔策说,“然后我们卖了《这不是斯巴达》(Meet the Spartans)给他们,这个相比之下更容易消化,我们也觉得很有趣。他们喜好这个剧本,就说“好,这个让我们感觉资金上比较安全,接下来你们可以着手做你们该做的了。”

未完待续…..

作者Matt Patches (@misterpatches)是纽约作家兼记者,作品常发表于《秃鹰》网站(Vulture)、《好莱坞记者报》(The Hollywood Reporter)和《Time Out》杂志。

(编辑:唐冶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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