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题目: Surely They Can’t Be Serious?
作者:MATT PATCHES
来源:http://grantland.com/features/surely-they-cant-be-serious/
译者:树,JaysterPan
校队:扬花点点
弗莱德伯格和赛尔策创作恶搞喜剧的过程就像精炼原油。“最大的争议探讨发生在早期两人摸索方向的时候”,自《惊声尖笑》开始就担任他们每部电影制片的萨夫兰如此说道。在该类型电影或谓之恶搞系列里,需要有“足够多的标志性人物”以及“为了寻求讽刺效果的假正经”。手握情节的蓝图,哥俩准备在喜剧之路上大干一场。想象一下这个典型的大一新生宿舍之夜,两个18岁的男孩沉溺于激浪,玩电子游戏,并试图让彼此开怀大笑,你就进入了弗莱德伯格和赛尔策的编剧世界。
“就像每时每刻都与你最好的老朋友在一起,” 弗莱德伯格说,“你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总在构思着对话。这些产生的材料,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你的创造。我觉得亚伦和我从来都不会设置界限和规则。我们的方式……会是更加自由形态的。”
制作了《白头神探》的大卫•扎克,杰瑞•扎克和吉姆•亚伯拉罕斯,因其遵守一系列的喜剧准则而闻名,这些规则决定了一个笑话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例如,“一个发生在背景里的笑话,必须在某种方式上,与前景的动作相关联”)。而弗莱德伯格和赛尔策在处理素材时则不会辅以严格的标准。最后的重点就是找到节奏,引发笑声。赛尔策坚持认为他们的剧本构成是时间、能量和注重故事连贯性。更多局部的笑料都是在开拍前数日才写成,甚至有些完全是在拍摄过程中才被设计出来的。在《约会电影》之后的几年里,经常有一些模糊的影射,说弗莱德伯格和赛尔策,招募外界喜剧演员来为他们的电影写笑料,但萨法兰说,这不是事实,至少目前不是。他说:“通常他们不会听取其他人丢来的笑话。”所以我们在荧幕上看到的,都是弗莱德伯格和赛尔策脑力劳动的产物,他们把自己藏在办公室里一待就是数周,让各种想法在四周浮现,然后决定最终哪些会得以保留。
他们会适当地关注下笑话的保质期。《这不是斯巴达》里包含了诸多涉及小甜甜布兰妮的元素,例如正在剃头,处于精神崩溃状态的布兰妮被斯巴达国王莱奥尼达斯踢下无底洞;还有是在一个变形金刚胸前的显示器里播放着克里斯•克罗克的热门油管视频“别打扰布兰妮”。布兰妮的实际扮演者是来自MADtv的尼科尔•帕克,她差点就被剪掉戏份。“我们认为,是不是可能这些梗有点旧了?”赛尔策承认。但最后,这些对流行文化幸灾乐祸的嘲讽在试映会上很成功。于是这些就变成了该片预告片的主基调。
“我们尽最大努力来预见什么才是持久的,但10年之后,或许这些引用大多会过时”,塞尔策说。弗莱德伯格接话道,“我们的笑话或许没有统一的保质期,但一个电影是由上百个笑话组成的,所以若其中某个让人觉得有点过时,并不会降低整部电影的价值。你们仍旧买《这不是斯巴达》的账,它还是搞笑的,有趣的,并拿《300》开着玩笑。”
这让年仅18岁的他们走向了商业之路。每当他们冒出一个点子,或者描述出他们疯狂想法的时候,就听到了金钱的声音。他们还是企业家,具备用口袋里区区1500万美元来模仿1.5亿大制作的能力。哥俩表示,这才是他们每次写剧本时碰到的真正挑战。他们请来许多客座明星,并用奢华的制作来让电影看起来更有大片范。“我们有野心,也因此产生了焦虑。”塞尔策说。所以他们不停地拍摄拍摄拍摄,让每一分钱都物尽其用。
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有能力让参与过他们电影的阵容回归,形成稳定的剧组。奥斯卡提名美术指导威廉•艾略特(代表作《铁面无私》)自《约会电影》开始就一直参与合作,负责经典场景的重新设计,比如说威利旺卡的巧克力工厂,斯巴达的神殿,以及《灾难大电影》里的大灾变——都市撕裂。戴德里奇•拜德、托尼•考克斯、詹妮佛•库里奇以及佛莱德•威拉德被不断召回他们的团队。塞尔策说起卡门•伊莱克特拉,这位曾四次出演他们影片的演员,虽然只拿基本薪酬,但一进入角色,“她就真的喜欢表演,并且非常努力。” 萨夫兰对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紧凑的工作进度很欢喜,他认为这归功于他们深厚的感情。说起导演和剧组,他说:“他们会为了彼此拼命的。”
尽管如此,影评人对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的作品并不友好。其中一部他们自编自导的《约会电影》,在烂番茄网站上只拿到7%的新鲜度。去年,影评人兼作家内森•拉宾写道,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就是“喜剧片的恐怖分子,傲慢地摧毁别人的创作而成全自己丑陋的自我恶趣味”。
“我觉得刚拍电影时,总会大惊小怪,比如‘天呐,我们没有在烂番茄上拿到100分?’”塞尔策说,“但你接着想,‘只不过影评人不买账而已’,即使有些人不喜欢你,你也得继续啊,不然非抓狂不可。”
尽管他们不在意那些批评,但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很明白他们的作品口碑糟糕。不过他们倒是不埋怨这些抨击,偶尔还会迎接它们。比如在《约会电影》的DVD里,导演们请来了《洛杉矶周刊》的影评人斯考特•方达斯(给了电影差评)和《洛杉矶每日新闻》的影评人鲍勃•施特劳斯(给了电影中评)一同参与评论音轨的录制。在这里,两个影评人可以自由批评这部作品。他们欣然接受,方达斯在音轨里说:“想象一下你去一个佛罗里达的晚餐剧院,看到一个本职做巡回演出的公司在放电影,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
这些幼稚的恶趣味如果不糟蹋文化能勾住青少年受众吗?大家似乎都认为可以。“他们的电影很显然不会有广泛的受众,” 萨夫兰说,“主要还是青少年,他们都非常喜欢。你坐在电影院看《这不是斯巴达》和《暮色大电影》时周围是一群青少年,他们绝对喜欢这个。”
弗莱德伯格、塞尔策和萨夫兰有很大一部分职责是去监测影片在观众面前的表现。影评和院线评分(根据观众的反馈按字母打分)即使都糟糕透了,但当这个恶搞团队了解到他们的目标群众反映时,就知道他们的电影成功了。他们会做一个观众反馈表,但不会覆盖到全年龄。萨夫兰说他们没有必要去找25岁以上的观众要反馈,先期放映也主要在拉丁裔和非裔美国人那里,他们通常对恶搞电影很买账。
塞尔策说起试映过程时表示,他们会根据观众的反映来决定梗的去留。他说:“试映时候新丽晶的老板阿诺恩•米尔坎也在,观众必须得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当他们笑得前仰后合时,我们知道这笑点是成功的,否则,我们就剪掉它,或者重新演绎。所以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这就是个晴雨表。大家笑了,说明是喜欢这个笑话,我们扔了许多笑话在里面,如果大家喜欢,那最好不过,如果不喜欢,那我们就拿掉,只留下好笑的在里面。”
作为恶搞电影的生产者,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被要求保持高密度的笑料。但总有些笑料会被扫地出门,他们表示最大的挑战就在于挑出这些早就被观众熟知的烂大街笑话。只有少数的能进入终剪版,最终我们的目标还是制作主流的娱乐片。“我们的工作室致力于制作这种类型幽默,”塞尔策说,“恶搞电影,它每分钟的笑料量比普通喜剧要多得多,因为后者需要兼顾更丰富的叙事线。你必须让观众捧腹大笑,让他们时不时发出尖叫。我们努力去尝试。”
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目前正忙于他们的最新电影《速激大电影》的后期制作,该电影恶搞自《速度与激情》系列,亮点自然是范•迪塞尔的赛车比赛所提供的大量随意的流行文化借鉴。目前还不清楚会由那家公司来负责发行这部影片。
《暮色大电影》在全球赚了8050万美元,此后弗莱德伯格、塞尔策和萨夫兰就离开了新丽晶,转而制作独立电影。这就使萨夫兰的公司能够向海外市场和经销商预售他们的下个作品《挨饿游戏》,减轻了最终的制作压力,理论上也给了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更多创意上的自由度。
《挨饿游戏》由新公司番茄酱娱乐(Ketchup Entertainment)负责发行,首次尝试在院线和付费点播同时开画,且选在《饥饿游戏:星火燎原》公映的前两周。萨夫兰也不确定这种新的商业模式能否帮助《挨饿游戏》盈利,但由木兰影业(Magnolia Pictures)发行的《疯狂单身夜》也在用类似的点播+院线策略,他觉得可以有所借鉴。
“你知道,他们非常渴望能拓展视野,”萨夫兰说,“他们过去六七来一直在做恶搞电影,很显然他们也有除此之外的创作欲望。我们觉得如果能够用这样的预算把事情办好,那我们就可以完全自由了。这种自由就是可以制作完全是我们自己想要的电影,请那些我们想请的演员……这会是绝对的创作自由,不用去想争取广泛的观众群。”
他们已经琢磨了好几年《疯狂单身夜》的剧本,这个本子虽然诞生在《宿醉》和《伴娘》之后,但依然让他们很兴奋。萨夫兰称这部电影是“恶搞至极”、“极端刺激”,但准确来说,就是“有市场需求(niche)”。对他两个合作者来说这个描述很合理。弗莱德伯格和塞尔策可以把这部自动手枪般密集笑料的喜剧发行到2500块屏幕。这电影会让孩子们阵阵狂笑,而让见多识广的成年人沮丧。他们很希望去宣发这部影片。甚至一直唱衰哥俩的影评人肯尼•拜尔利也不禁同情他们在无情的好莱坞环境所处的地位,“许多讨厌他们的人也会这么想”。
但他们作品的市场需求确实在萎缩。他们需要抓住机会。即使略显粗糙,他们将在剧本里加入更多的个人特质。他们继续不理睬匿名抗议者的死亡恐吓。握紧武器,看淡一切。哪怕木工出生,也能与世界对话。他们小心地做着这一切。
在采访中,我跟他们说,这是个勇敢的选择,特别是在他们遭遇到的这个刻薄环境里。有时候挺危险的。
“有两个形容词人们从来不会形容犹太人编剧,那就是‘勇敢’和‘危险’。”弗莱德伯格回应道。
这才是幽默。
作者Matt Patches (@misterpatches)是纽约作家兼记者,作品常发表于《秃鹰》网站(Vulture)、《好莱坞记者报》(The Hollywood Reporter)和《Time Out》杂志。
(编辑:唐冶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