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是一部比较典型的调和了商业类型片趣味与独立艺术片视点的影片。商业类型片的趣味是说,影片有着一个非常曲折励志、不可能完成任务、个人英雄主义情怀的内核:一个小男孩凭借着智慧与勇气完成了很多大人都不可能完成的奇迹,与此同时,因为奇迹的完成,他也获得了成长,命运得到了改变。艺术片视点是说,影片有着强大的现实主义指涉、人文主义关怀:故事的发生地是老挝北部山区,主角是生活在此的一家人,因为政府要在他们居住的山区修建水坝,他们必须离开家园,寻找新的生活。影片的高潮段落,是一家人参加火箭比赛节,这个火箭节是当地的风俗,目的是祈雨。如果没有这部电影,作为观众的我们可能根本就不会去关注到如此现实一种的存在,老挝的山区居然是这样一种存在。
如上文所说,影片出色的地方是调和了这两种类型。很多时候,拍摄此类题材的导演都往往满足于猎奇或者貌似悲悯的视点,为了展示而展示。但是本片不存在这样一种状况。导演完全没有利用题材博取我们同情心的意思,苦难不是用来渲染情感,苦难只是故事的基底。在这基底之上导演有着自己的视点,那就是相信改变命运的力量存在。这表现在男主角,也就是小男孩阿鲁形象的塑造上。导演很明显地是将好莱坞式小英雄的角色塑造方法嫁接在了这个角色上,所谓“人小鬼大”,他从不相信自己是大人们口中说的“灾星”,他始终在努力不断的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直到最终将火箭点燃,赢得火箭比赛节的冠军奖金。而这样一个角色,其实对演员是实实在在的提出了要求,那种通常第三世界独立电影中出现的无表情呆板式表演是不允许的。生动,活泼,更重要的是能够依靠表演来拉动观众的情绪,扮演阿鲁的小演员Sitthiphon Disamoe完全满足了这些要求。他与母亲、祖母、女孩、女孩的叔叔之间的表演都有着截然不同但又很合理的层次,而相比那些好莱坞式小大人的假扮纯真,我们看到的一个虽然年幼但坚韧成熟不向命运屈服的男孩在接受挑战。
导演在角色设置方面也非常注重对立面的设置,阿鲁的父亲就是阿鲁的对立面,相比儿子他要木讷很多,在祖母的训斥下,他常常只懂得服从。影片另外还有一个角色设置的很有意味,那就是与阿鲁一起玩耍的女孩的叔叔。这位整日酗酒的叔叔是美国灵魂乐教父级歌手James Brown的疯狂崇拜者,他任何时候都穿着一间捡来的姿色西服,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美国文化对于此地的影响,与此同时他也成为了另类,在这个生存都成为问题的乌有之地,只有他还在寻找精神的归宿。
影片的结尾,天降大雨,洗刷了阿鲁一家一路走来的辛酸与苦难,在雨中,阿鲁获得了成长,这才是最有意义的成人仪式。
(编辑:吕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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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儿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