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题目:Reese Witherspoon, Julianne Moore and Actress A-List on Nude Photo Hack, Renee Zellweger’s “Cruel” Treatment, Hollywood’s Female Problem
来源:http://www.hollywoodreporter.com/news/reese-witherspoon-julianne-moore-actress-749881
翻译:扬花点点 / 校对:梁大白
本报道首发于11月28日的《好莱坞报道》杂志。
如果说本年度《好莱坞报道》女演员圆桌会议的氛围显得异常欢乐,那是因为与会成员全是老朋友和旧同事。46岁的帕特丽夏•阿奎特(Patricia Arquette ,年度作品《少年时代》),和47岁的劳拉•邓恩( Laura Dern,年度作品《涉足荒野》)是超过二十年的老朋友;邓恩曾和53岁的朱利安•摩尔( Julianne Moore,年度作品《依然爱丽丝》)共事,目前正与38岁的影星瑞茜•威瑟斯彭( Reese Witherspoon)宣传由瑞希主演,邓恩担任配角的电影《涉足荒野》;40岁的艾米•亚当斯(Amy Adams,年度作品《大眼睛》)在2010年的THR女演员圆桌会议上遇到同岁的希拉里•斯旺克( Hilary Swank,年度作品《送乡人》),亚当斯给斯万克发送了感谢信息,两人之后一直保持着联系;31岁的后起之秀菲丽希缇•琼斯(Felicity Jones,年度作品《万物理论》)则在本次颁奖季四处亮相,早已和她的偶像们相识。这持续一小时的圆桌会议是首次在20世纪福克斯的录音棚进行录制,并在12月28日通过A&E网络播出,精选了公开讨论的各个话题:从珍妮弗•劳伦斯裸照被黑事件,到最近对芮妮•齐薇格的脸的关注(威瑟斯彭说道,“这是残忍、粗鲁和不敬的”)。以下是经辑录的会议记录,完整视频将在11月25日发布于THR.com。
作为一名女演员,你最勇敢的时刻是?
希拉里•斯旺克:对我来说,这大概是拍摄《男孩别哭》,饰演布兰顿•蒂纳(Brandon Teena)或蒂纳•布兰顿(Teena Brandon)一角。因为那是令人痛心的真实悲剧事件,而我想尽我所能地真诚演绎,由此觉得是个重大的责任。你们呢?
瑞茜•威瑟斯彭: 我在《涉足荒野》中饰演谢丽尔•斯特雷德(Cheryl Strayed)一角。整个拍摄过程角色本人都站在旁边,所以演起来很困难。头三天我觉得很尴尬。我处理她的声音的方式对吗?她会评论我的演技吗?她真的很了不起而且很可爱。但拍摄中最困难的时刻之一是我和两个男人的做爱场面——我从未试过要拍摄这样的性爱场面。
朱利安•摩尔:一次跟两个?(众人大笑)
威瑟斯彭:那晚我打给谢丽尔,我说,“不敢相信我要演这个。”她说,“抱歉,我在90年代就是这样的荡妇!”(大笑)劳拉【邓恩】在片中是个一直注视着我的幽灵。她必须真真切切地看着我,然后她告诉我一段很好的经历帮我克服了这个难题。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公开这个故事。
劳拉•邓恩: 当然!那是我参与《公民露丝》(Citizen Ruth)拍摄的第一天,这部片是亚历山大•佩恩(Alexander Payne)的处女作。他走近我,并说,“来吧。我们即将拍摄床戏了,我想你先认识下跟你演对手戏的人。”我说,“好的,哪位演员饰演这个角色?”他说,“他叫兰斯(Lance);我们从街边的酒吧把他带来的。”(大笑)兰斯走进来,说“好兴奋来到这里!我刚去7-11买了些身体乳和薄荷糖。我们开始吧!”我说,“天啊,这才是《公民露丝》的第一天。”
菲丽希缇•琼斯:像你们一样,我在《万物理论》也饰演了一个真实人物,可想而知人们将会带着某种观点来看这个角色。你会想,“假如他们讨厌你为角色所做的一切会怎么办?”
艾米,这儿有一张你在《大眼睛》(Big Eyes)片末和玛格丽特•基恩(Margaret Keane)的珍贵合照。你和她协商多久才办到的?
艾米•亚当斯:她是个很注重隐私、很内向的人。我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向我敞开心扉谈论她的私生活。但关于她影像资料并不多,因此我不得不把她本人当作我的信息来源。
帕特丽夏•阿奎特:我曾开玩笑说,我最大胆的影片演出是自然分娩。但这仅是我真实的自然分娩,你们看不到任何影像的。
帕特丽夏,《少年时代》耗时12载,你在圣丹斯观看首映时有什么感觉?你有没有为影片成功的原因感到惊讶?
阿奎特:有个很美丽的场景,我希望可以某天在某处看到。这场景是:我和合作的影星艾拉(柯尔特兰 Ellar Coltrane)并肩而坐,谈论他弥留之际的祖父,还有和我们有关系的那些已经逝世的人们。但除了这小段场景,没别的片段被剪掉。我们的预算很少,一年只有20万美元。
摩尔:这太厉害了。你和你的孩子们坐在一起吃饭胡场景,孩子们那么小,你告诉他们你们要搬走。我都被你的真实感给震惊了,他们也太真实了!他们根本不是在演,他们只是自然流露。而整场戏在你的掌握之下。实在是太、太棒了!
朱利安,你在你的演艺生涯中做过很多大胆的选择。我很好奇属于你的最富挑战时刻是什么?
摩尔: 大概是我生完儿子六周后参加金球奖吧。(大笑)你根本无法想象你有多巨型。你会说,“哦,我看起来棒极了!我喜欢这条礼服,我要穿上。”我换上一条胸开得很低的裙子;但当晚最后(比手势形容她的低胸裙),我都几乎窒息了。(大笑)我的发型很糟糕,看起来就像天堂鸟飞到了我的脑袋两侧。太可怕了。每次我准备要去某个地方,我都会想,‘不会比那次更差了’。”
威瑟斯彭:“今非昔比,不会重蹈覆辙了。”
艾米:太惊人了!
由此话题向与会演员抛出一个好问题:你在好莱坞最尴尬的时刻是?
威瑟斯彭:糟糕的试镜,在那儿只会弄得一团糟。我曾为一个导演试镜,我实在很想得到那个角色。试镜后,我想自己十拿九稳了,导演说,“为什么你演得像喝醉了?”
邓恩: 我刚获得我第一份专职工作(80年代在福克斯)。我那时11岁,而斯克特.•拜奥(Scott Baio)已经是深受欢迎的演员。我看到他穿着白色便装穿过房间。他看起来光彩照人,我超兴奋,自认为准备给他一个最好的第一印象,他将会永远爱我。导演和制片人都在场,这是人生大事——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做一个专业演员。我的狗狗和我一起,它在他的裤装上留下了经血。(大笑。)
琼斯:不是吧!
邓恩:我跪下,拿着一瓶苏打水擦干净他裤子上的血迹。这事留下胡印象太“好”了,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
帕特丽夏、劳拉,你们在好莱坞家庭的成长历程中学到些什么?包括好的和坏的方面。
阿奎特:我的父亲(刘易斯•阿奎特)是个努力的演员;为了养活五个孩子他愿意做任何他可以胜任的工作。因此当我告诉他们我想做个演员时他们都很痛苦。
邓恩:当我准备投身毫无稳定性可言的演艺事业时,我的父母反应一致,明确表示他们的担忧。但对我来说最好的天赋就是,(对阿奎特说)我的成长历程跟你一样,清楚地意识到延续父辈的路,而他们只是别无选择才从演。但这却是你真正热爱的事业。
你们当中部分人有小孩了,如果他们也想当演员你们会怎么回应?
威瑟斯彭:这是个奇妙的事业。我觉得我已经见过不少世面,遇到很多了不起的人物。我以前常常为没读完大学而感到后悔。但大概一年后,我想,“为什么我会为我没读完大学而后悔?”我已经拥有一个美妙人生,我去过很多地方,我可以和很多赋予创作性的人共事,可以去讲述故事。这全是我曾梦想的事。因此如果我的孩子想当演员,我会予以极大鼓励。我不觉得那很艰辛。我一定会向他说明一切困难。但是我的孩子们看起来对演戏还不感兴趣,所以看看再说吧。
摩尔:当我遇到年轻人不知道自己今后从事什么为生的情形时,会感到很困扰。我儿子这个夏天参加的夏令营中有很多辅导员是大学生。他对我说,“妈妈,没人知道他们要靠什么为生。”对此我为他们感到担忧。我儿子不能明白为什么那些辅导员们会感到前途茫茫。
瑞茜,今年你在《消失的爱人》和《涉足荒野》中成功地完成了从演员到制片人的角色转变。很多演员都努力尝试往制片人的方向发展,但却鲜有人取得成功,这是为什么呢?
威瑟斯彭: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能随便地评论别人的情况。我只是在3年前察觉到电影行业中明显地缺乏女性投资者的参与。最开始我感到很恼火,真的很恼火。但之后我意识到“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因为你看问题时缺乏前瞻性……”我以前的确是有一个公司,但只是会尝试着做些我确实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我是否可以不分界限地为其他广大女性奉献出更好的作品。我不在乎面向的对象是谁,我只想在我女儿的成长过程中,可以看到有血有肉,丰富而有意思的女人。所以我开始用我自己的钱去做这件事情,但,你懂的,其他的人总是对我说“千万不要将自己的钱投到不确定的事情上去”所以我也会想,我是不是做了傻事?但庆幸的是,我有个很好的拍档Bruna Papandrea,我最开始寄给她的就是《消失的爱人》和《涉足荒野》的原著,这是我们购得版权的第一批书。
你有没有想过出演《消失的爱人》呢?
威瑟斯彭:我其实是很乐意出演的,但当你听到大卫•芬奇已经有了全盘计划的时候,你就只能乖乖的坐在一旁说,“你尽管自由发挥就好。”其实我们有很详细地交流过,他说,“你不适合演这个角色,这就是原因。”事实上我是完完全全同意他的观点。
你们有谁曾突然主动联系过自己欣赏的人吗?
邓恩:我在Tinder(国外社交app,相当于美国版“陌陌”,译者注)上打陌生电话。(大笑。)“各位,我和下列10位明星在Abbot-Kinney大街的一家餐厅。如果你在方圆五英里范围内务必让我知道。同时你得真心可爱。”(大笑。)
威瑟斯彭:Tinder演员!
邓恩:我记得当我第一次因参演电影有幸得到提名时其他演员都给我发了电报,让我有很大的触动。
斯旺克:3年前我们第一次《好莱坞报告》圆桌会议之后,Amy写了一封信给我说“认识你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这让我很感动。
亚当斯:我其实是比较害羞的一个人,所以有时候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写写东西,或者静静地坐着喝点咖啡。因为我如果去到人堆当中时我会变得很古怪。里斯以前也曾送过东西给我的。
威瑟斯彭:是的。我一直以来很欣赏你的作品。去年在《美国骗局》的表演我就觉得很惊艳。很勇敢、坦诚并且无畏,你知道的。而且你看上去——
摩尔:很火辣!
亚当斯:惊艳是皮肤色素喷雾剂的杰作。有谁想到我本打算变成棕褐色?
名声怎么影响到你的私人生活?
斯旺克: 昨晚我凭借15年前在《男孩不哭》中的表演在Outfest电影节上获奖,接着我开始了有关变性人的对谈。但主持人站起来说,“当我19岁时我质疑自己的性别身份,我在找寻些事物来帮助自己确认身份,而《男孩不哭》是一个改变我的生活的关键节点。事实上,从很多方面来说,这的确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并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才成为演员的,但是这些确实成为了我演员生涯的附属品。这很感人。
阿奎特:我的姐姐是个变性人……作为妹妹,作为一个变性人的姊妹,在成长过程中真心恐惧,尤其是在80年代初期的社会环境。你时刻面临被杀的危险,人们时刻准备揍你一顿。在这方面人们表现得很混账;这是个危险的世界。同时,你能否被接受?你能否找到一个不嫌弃你的身世而爱你、接受你的人吗?因此当我观看这部电影时,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琼斯:当你看到一些脆弱的人的时候,你会被某些东西所触动。电影通常起到这种作用。我在看米歇尔•威廉姆斯的《蓝色情人节》(Blue Valentine, 2010)时常常这样想。
在名声问题上,当你看到珍妮弗•劳伦斯和其他女星的私人照片被黑并在网上流传时,你们有何感想?
阿奎特:我坚决认为,恋人间分享性方面的亲密行为没什么离经叛道的。这很正常。从古至今都是如此。通过各种不同的媒介。曾经我们使用书信传达爱意,在那之前,我们在灌木丛后约会。最不正常的莫过于一群人决定他们可以入侵你的性生活,从你那偷走它,把他们强加到你私密的性生活中,并评头品足。真正困扰我的是——我在推特上与人们展开关于该事件的论战——我觉得我们好像在教育我们的孩子社会价值一样。很多女人给我的评论说,从一开始那些被黑的女星拍这些照片的行为就是愚蠢的。受害者咎由自取——这种论调也有久远的历史了。当然,某些处于异地的人——劳伦斯就有三个月没跟男友在一起,他们是会与另一半分享亲昵照片的。这群人认为黑这些照片并无问题:“这是他们的过错,这些照片本来就不正常”。这正是我们教导给孩子们的观念,那就是如果某些人陷入困境或者他们在私生活中为所欲为,那他们都是愚蠢的,而你完全可以参与到公共声讨他们的行动上来。
斯旺克:说得好。
邓恩:对于该如何过我的私生活,如何保护我的孩子们,我界限分明。我有一群处理网络上名人私密遭曝光或侵犯事件的朋友,他们帮我界定一切。“我的天啊!我刚从购物中心出来,他们就狂拍我的孩子!这合理吗?他们应该拍我的孩子吗?”我可以打电话给你们然后说,“我们对此可以做什么?我们不该做些什么吗?我们怎么保护我们的孩子?”
对于芮妮•齐薇格近期现身所引起的关注,你们怎么看?
威瑟斯彭:太可怕了。这残酷、粗鲁而不敬,我可以列出更多类似的词语。这带给我极大的困扰。
琼斯:当人们开始自审,开始因为担心X或Y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而缄默不语,这实在令人难过。
威瑟斯彭:我知道让我来说的话像是盲目乐观,但我还是不禁要问——尤其针对女人来说——为什么要去诋毁女人?为什么我们要贬低一个女人来抬高另一个女人?我简直要疯了!比如,这个女人不化妆看起来棒极了,但那个女人不化妆就糟透了。这都只是妄加评论和恶意攻击——听着,男人也会遭到这样的对待,但我不认为残忍的等级是相同的。
阿奎特:我曾跟一个狗仔队大干一场。
亚当斯:我真想当时我在那儿和你并肩作战。
阿奎特:他一直跟着我们。我说,“好了,离开我们并滚得远远的。”他说,“好的,真是位好妈妈哟!干得好!”我说,“我在教育我的女儿。如果一个男人跟踪你,你警告了他让他走开,而他并没有这样做,你可以转过身大声地跟他说,‘*你!’”因为我才不管这人有没有相机,这些都是一回事。
各位有没有想演绎的当代女性?
摩尔:你懂的,我觉得人物离开了故事就难以做到有血有肉。你需要一个开端、发展和结尾。
威瑟斯彭:碧昂斯。
亚当斯:我只想成为她。
为什么你会答应在《规则改变》(Game Change, 2012)中演绎萨拉•佩林(Sarah Palin)?
摩尔:那是个出色的剧本。
亚当斯:说到大胆,演这部片真心了不起!
摩尔:如果单靠这个角色,我不可能了解她的故事。是那个剧本让我在仔细考虑前就同意了出演。当我放下电话时,我想,“我要怎么做呢?”人人都知道她的声音,人人都知道她的行为举止,而且她将不会从公众视野消失!你知道,她很受欢迎。
威瑟斯彭:你已经做了很多勇敢的事了。我有个问题问你:我只是想象你演过的每个角色。我想到《不羁夜》(Boogie Nights, 1997),还有那么多别的角色。你已经做到的事我甚至不敢去做。在那天开拍前你不怕的吗?
摩尔:在舞台更令我害怕。我真心有很多舞台惊魂。我被震惊到,而且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好玩。但拍电影则不会。有个医生曾对我说,“你要知道,某种感觉是杀不了你的。”事实上它的确不会。我真正害怕的是滑雪,那么快,人们会撞倒我,或许还会撞掉我的牙齿。那些是让我害怕的事。但在电影剧组,和许多优秀的演员、美妙的台词还有导演共事——
斯旺克:我必须插一句,因为每次我坚持我的从演之路,都会自问,“哦,我可以做到吗?”我不想把事情搞砸,让所有人失望。
摩尔:纵然你失败了,会发生什么呢?
琼斯:他们会剪掉那段戏。(大笑)
摩尔:因此你会惹人嫌,你明白吗?因此你讨厌演戏。好吧。当我和尼尔•乔丹(Neil Jordan)拍摄《爱到尽头》(The End of the Affair, 1999)的时候,我们已经拍完整部片,中间有那场轰炸的戏,我们以为拉尔夫•费恩斯死了。我本应轻轻一滑,扑倒在他身上,并发出嚎啕大哭。而事实上是,我在楼梯滑倒后跑去右边,我说,“我很对不起。”(大笑)到了第三次,我停下来,尼尔说,“呃,我想你这里应该大哭哦。”我说道,“我知道!但我哭不出来!哭不出!”
如果你可以给20岁的自己一些事业上的忠告,你会说些什么?
琼斯:我费了一生设法让自己哭,因为我想这是一个女演员不得不做的。掐捏自己、捶打自己的脸。然后发现,只是剧本上用了“哭”这个字眼,却并不意味着你真要哭。
亚当斯:顺其自然就好,艾米。用艾尔莎(《冰雪奇缘》女主角)的话,只要顺其自然吧。
邓恩:最好的忠告是我三年级时怀特老师给我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很好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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