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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头脑特工队》:皮克斯和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展现出惊人的异曲同工之妙

《头脑特工队》剧照|来自网络

戛纳同天登场的一部动画巨制和一部寓意艰深的泰国电影,两者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电影节是发现平时完全不可能被归为一类的影片之间存在联系的好地方。戛纳电影节——作为各种类型影片面向全球的展示舞台——或许是这一点最好的证明。仅在一天之内,今年片单就包含了两部堪称在各自风格的翘楚之作。

不过把它们放在一起观赏的结果却让人发现二者有着相同的精神内核。皮克斯(Pixar)的最新原创作品《头脑特工队》(Inside Out)生动地呈现了情感冲动对人类身份认同的影响。而在泰国“诗意遭遇”大师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的《爱在孔敬》(Cemetery of Splendour)中这一颇为抽象的想法则表现得更具神秘气质。无论如何,一口气看完这两部带给观者极大满足的影片就像得到了一个探索冥冥中主宰着日常生活的隐秘力量的大礼包。

曾经以“儿童卡通外壳包裹成熟戏剧主题”为金字招牌的皮克斯近几年的发展有些停滞。2010的《玩具总动员3》(Toy Story 3)之后就再也没有一部作品能充分体现其独一无二的、引人入胜的讲故事方式。多亏《飞屋环游记》(Up)的导演彼特•道格特(Pete Docter),皮克斯终于通过《头脑特工队》完成了迟到的反弹,这部影片也是继道格特的《怪兽电力公司》之后,皮克斯最具想象力的一次“世界构造”。

影片把11岁、正面临许多困惑的莱利(Riley 凯特林•迪亚斯[Kaitlyn Dias]配音)头脑中的情绪拟人化——他们居住在莱利的脑海中、每天齐心协力调控她的心情、把她的记忆储存进“记忆银行”的复杂机器里。在这群古怪的“情绪守护者”中最有魅力的是“快乐”(艾米•波勒[Amy Poehler]配音),她专注于扑捉莱利的幸福时光,与此同时尽可能缓冲“恐惧”( 比尔•哈德尔[Bill Hader]配音)、“厌恶” (敏迪•卡灵[Mindy Kaling]配音)、特别是“悲伤”( 菲利丝•史密斯[Phyllis Smith]配音)带来的焦虑。在他们洞穴式样的指挥中心之外,莱利的记忆一直延伸到一片代表她各种个性侧面的岛屿。这一设定为“快乐”和“悲伤”随后的一次“工作场所探险”提供了背景,在探险期间,“快乐”和“悲伤”不意中失去了掌控全局的地位,与此同时,莱利因为全家要搬去一个新的镇子外加“缺失恰当的应对机制”受到了青春期前期绝望无助感的重创。

尽管技巧已经很娴熟,《头脑特工队》也没停止散漫的搞笑。“快乐”的同事们个个身形滚圆、动作滑稽,既符合抽象的含义又具有闹剧的感染力。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愤怒”——真的是“一点就着”(头会冒火)。但是《头脑特工队》同时完成了将幻想延伸到更广阔的层面。在影片的几个场景中,道格特和联合编剧梅格•勒沃夫(Meg LeFauve)、乔什•库雷(Josh Cooley)把视角转向了莱利生活中的其他人头脑中的“情绪控制室”,特别是她父母的。比如:在餐桌前,莱利母亲头脑中的“情绪”们抱怨着丈夫不懂“育儿之道”,而父亲则已经完全沉浸在一场体育比赛当中了。

这些对主导决策的力量出人意料的切入观察不断带来连珠妙语。除此之外,也从一个更广的范围暗示情感爆发有其任意性——无论有多少规则限制其表现。《头脑特工队》全片的情绪爆发出现在第三幕,在这里一系列戏剧性的情况触发了“破旧立新”的阵痛。

这个场景对“自由意志”的观点提出了质疑,暗示我们所有人都是寄身在机器上的幽灵的奴隶。这个让人陶醉的想法在表面上以略显愚蠢的形式呈现出来,这种夹带“智慧”私货的做法或许—度被认为对皮克斯来说已经老旧了——但《头脑特工队》表明,这一招仍然好用。

不用说, 《头脑特工队》每一个细节都非常惊艳,从色调明艳的、故事书般的莱利的思维世界到令人信服的表情设计。但这部电影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紧紧抓住了衍生出来的寓意。当“悲伤”疲于应付自己拖累莱利的心情的倾向,“快乐”则致力于凭着盲目的理想主义振奋莱利的心情。在她们试图穿越莱利的思维世界中的幽暗角落时,这对搭档获得了早已被莱利遗忘的想象出来的伙伴Bing Bong (理查德•坎德[Richard Kind]配音)的帮助——他的形象是类似蠢萌的鲸鱼或海豚的样子——这一整段情节给片段式的成长赋予了一个深远的隐喻。这也又引入了皮克斯对人类行为复杂性最具吸引人的见解之一:正如雷米在《料理鼠王》(Ratatouille)中断言的“改变是自然规律。”

|译者:Herman|校对:出走的象 @迷影翻译

Eric Kohn

Indiewire的首席电影评论员和高级编辑,同时也为包括《纽约时报》、《纽约》杂志、《综艺》等多家媒体写作。拥有纽约大学电影研究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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