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希区柯克所述,在他所处的年代,平均四分之三的电影观众是女人,因此他挑选女主角宗旨是她必须被用来取悦女人而不是男人,这是合理的;但希区柯克这位男性列举的一个女性是否能够取悦同性的标准,则是见仁见智。
看完这几点标准,对我而言与其说是满足女性电影受众需求,不如说是满足那个年代社会对于女性形象和职责的刻板印象;与其说是电影演员需要取悦同性,不如说是电影角色需要取悦同性。……以及,也可以说是能够取悦希区柯克的控制欲。
为方便稍后印证,略将希区柯克女郎挑选的几个要点摘要如下:
1. 必须拥有超凡的美貌和青春
2. 五英尺的女主角
3. 我需要考虑我的潜在女主角是否是可以指导的
不过实际选角情况,女主角们有没有一一符合希区柯克的标准?
第一位:莉莉安•霍尔-戴维斯 (Lillian Hall-Davis)
莉莉安•霍尔-戴维斯时期,希区柯克应该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女郎”这个概念。这位女郎的长相说不上漂亮,比较朴素,与后期的“希女郎”形象有很大差别。她既不算普遍审美上的超凡美貌,且从造型与装扮上看来也不够小鸟依人;或许,她比较符合第三点。
莉莉安•霍尔-戴维斯作为希女郎:
《拳击场》(The Ring,1927):周旋在两个拳击手之间的女孩。
《农家妇》(Farmer’s Wife,1929):阿拉明塔•登奇(Araminta Dench),原本是帮助男主人找续弦对象的管家,后来索性嫁给了主人。
第二位:安妮•奥德拉(Anny Ondra)
安妮•奥德拉可以看做是第一位严格意义上的“希女郎”,五官出挑,短卷发,五尺高,细眉大眼,所饰角色柔弱,需要被保护,看上去带着“易被杀害”的脆弱 感。希区柯克之后的很多希女郎都能从安妮•奥德拉身上找到影子。话说……来自德国的她,不知道是否在“异国情调”上能有加分。
安妮•奥德拉作为希女郎:
《孟克斯人》(The Manxman,1929):凯特•克莱根(Kate Cregeen),周旋在两位青梅竹马之间难以抉择的三角关系中。后来在渔夫男友出海工作期间与另一位(律师)外遇甚至生了孩子。原先想自杀未遂,在法庭 上(因自杀是违法的),丈夫给她判了流放的刑。
《敲诈》(Blackmail,1929):爱丽丝Alice White,误杀了想玷污她的画家,她一度想向警察男友自首,但却先收到了敲诈信函。
第三位:玛德琳•卡洛尔 (Madeleine Carroll)
玛德琳•卡洛尔与安妮•奥德拉外形有些相似,但轮廓更冷峻一些。玛德琳•卡洛尔是希区柯克眼中典型的金发美女,也是希区柯克一手捧出来的女明星,除了满足1、2点之外,相比,第3点也令希区满意和骄傲。
玛德琳•卡洛尔作为希女郎:
《三十九级台阶》(The 39 Steps,1935):帕梅拉(Pamela),一开始告发了逃亡的汉内(Hannay),却被警察与汉内拷在一起,随后帕梅拉发现了汉内的冤情,并协助他。
《间谍》(Secret Agent,1936):埃尔莎•卡琳顿(Elsa Carrington),假扮一位特工的妻子,并卷入追踪和谋杀之中。
第四位:琼•芳登 (Joan Fontaine)
琼•芳登不像典型的“希女郎”,没有“冷”,只有柔弱,像一只随时会受到惊吓的小鸟。但她无疑是美丽、娇小的。琼•芳演的两部希区柯克影片角色类似,形象和气质也许有一些限制戏路,不知道对于希区柯克来说,算不算是可以“雕琢”的。
琼•芳登作为希女郎:
《蝴蝶梦》(Rebecca,1940):“我”,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却觉得丈夫的亡妻丽贝卡(Rebecca)阴魂不散,丽贝卡的贴身侍女也在“我”身边神出鬼没。
《深闺疑云》(Suspicion,1941):丽娜•麦克雷德劳(Lina McLaidlaw)。富家千金丽娜羞涩,美丽,单纯,在火车上邂逅花花公子约翰尼•艾斯嘉斯(Johnnie Aysgarth),两人闪婚,殊不知约翰尼嗜赌如命、满嘴谎言。婚后丽娜每日都在猜疑中度过,从害怕丈夫杀害别人到杀害自己谋取保险金。
第五位:英格丽•褒曼 (Ingrid Bergman)
英格丽•褒曼的吸引力略带侵略性,美艳,同时拥有非凡演技。不能说褒曼取悦了女性和男性观众,而是男性、女性观众都折服于她的荧幕魅力。也许在雕琢褒曼 这件事上,希区柯克并没有做太大斗争,因为这位女性实在太有主张,很难想象褒曼作为一个男人的依附会是什么样子;她的骨架子太大,也算弱点。然而,据说当惯了高冷美人之后,希胖曾给她安排过一个类似村姑的角色,被她拒绝了,因为她认为只有伟大角色适合她——于是她跑去演了“贞德”。
英格丽•褒曼作为希女郎:
《爱德华大夫》(Spellbound,1945):康斯坦丝•彼得森(Constance Petersen)。年轻漂亮的女医生彼得森爱上了新任院长爱德华(Anthony Edwardes)大夫,后来发现爱德华大夫可能与一起命案有关,彼得森不相信其与命案有关,通过心理分析渐渐查明真相。
《美人计》(Notorious,1946):艾丽西娅•休伯曼(Alicia Huberman),纳粹间谍的女儿艾丽西娅帮助美国联邦调查员德夫林(T.R.Devlin)调查她父亲的老友,一位纳粹首脑。德夫林因为工作关系不能 告诉艾丽西娅他已爱上她,艾丽西娅因此另嫁他人。在调查中艾丽西娅-的处境渐渐危险起来……
第六位:格蕾丝•凯利 (Grace Kelly)
除了英格丽•褒曼,格蕾丝•凯利是另一位希区柯克可望不可即的“希女郎”,凯利传奇的一生是影迷永远说不完的话题。除容貌、身高都符合希区的硬标准外, 凯利整个人散发的从容优雅更是让希区柯克无心雕琢,唯有想尽办法为她量身打造电影角色,用菲林无限放大他对她的着迷。从一定角度来说,凯利算是最实实在在 的希女郎终极型态;他恨透了自己带着她去摩洛哥拍片,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格蕾丝•凯利作为希女郎:
《电话谋杀案》(Dial M for Murder,1954):玛戈特•玛丽•文迪斯(Margot Mary Wendice)。玛戈特与丈夫的婚姻名存实亡,丈夫发现玛戈特与作家的恋情后,派人暗杀妻子,不料派去暗杀的人反被杀死。丈夫借此陷害妻子,妻子的情人 不相信她杀了人,一步步调查揭开真相。
《后窗》(Rear Window,1954):丽莎•卡罗尔•弗里蒙特(Lisa Carol Fremont),丽莎是一个时尚、美丽的模特。她的摄影师男友摔伤脚在家疗养时通过窗户观察邻居,疑似发现一起谋杀案,丽莎决定协助其男友展开“业余”调查。
《捉贼记》(To Catch a Thief,1955):弗朗西丝•史蒂文斯 (Frances Stevens),史蒂文斯小姐跟随母亲来到戛纳度假。生性精灵古怪热爱冒险的她爱上了曾经的江湖大盗约翰(John Robie)。在母亲的珠宝失踪之后,她开始怀疑约翰是否重出江湖。在最后的化妆舞会上,一切终于真相大白。
第七位:维拉•迈尔斯(Vera Miles)
维拉•迈尔斯的外貌、身形有些像前几位希女郎的综合体,她与希区柯克合作过两次,其中一次是著名的《惊魂记》。尽管她是希区柯克想要重点栽培的“希女 郎”,但每当人们提起《惊魂记》时,想起的还是珍妮特•利(Janet Leigh)那段浴缸谋杀戏。事实上,希胖主要在《伸冤记》看到她演技的潜力,那种柔弱感也完全符合那位倒霉且最后疯掉的妻子;只是,当希胖想进一步发展 她的时候,她怀孕了。
维拉•迈尔斯作为希女郎:
《伸冤记》(The Wrong Man,1957):罗丝•巴莱斯特雷罗(Rose Balestrero)。-当沉默老实的丈夫被荒唐地认定为制造多宗抢劫案的强盗后,脆弱的罗丝渐渐消沉,并最终不堪精神重负住进了医院。在那里,她等到了案件最终的审判。
《惊魂记》(Psycho,1960):莱拉•克兰(Lila Crane)。马里恩•克兰(Marion Crane)在一家骑车旅馆被杀害,她的妹妹莱拉追查姐姐的案子也来到了同一家旅馆,私家侦探与莱拉一起在旅馆内逐渐查明真相。
第八位:金•诺瓦克(Kim Novak)
金•诺瓦克的长相明显比较妖艳,虽然也有冷峻但不是希区柯克热爱的“冷淡”感。而他们的合作显然也不够愉快,希区柯克一定不认为她是可以被自己雕琢的玉器,因此两人在合作了一次后就再无下文。
金•诺瓦克作为希女郎:
《迷魂记》(Vertigo,1958):马德琳•艾尔斯特(Madeleine Elster) /朱迪•巴顿(Judy Barton)。斯考蒂(John Scottie Ferguson)大学的好友盖文(Gavin Elster)请他调查自己行为异常的妻子马德琳,调查中斯考蒂爱上了马德琳,马德琳却意外身亡。之后斯考蒂又遇到了与马德琳极为相似的朱迪,马德琳的死 亡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第九位:蒂比•海德莉(Tippi Hedren)
蒂比•海德莉相较于前几位“希女郎”身材略显高挑,她与希区柯克的两次合作《群鸟》和《艳贼》都相当不愉快,最后甚至撕破脸收场。在《群鸟》的拍摄过程中,希区柯克对海德莉心理和生理进行了双重折磨,显然海德莉并不认为这是“指导演员”。如果不是已为摩洛哥王妃的格蕾丝•凯利拒绝了《艳贼》邀约,希区柯克大概不会再启用海德莉进行二次合作吧。事实证明,希区柯克的指导只对某些女演员起效,而海德莉是起反效的那类。第二次的合作让两人的矛盾彻底激化甚至互相人身攻击。
蒂比•海德莉作为希女郎:
《群鸟》(The Birds,1963):梅勒妮•丹尼尔斯(Melanie Daniels),富家女梅勒妮在一个宠物店认识了律师米奇(Mitchell “Mitch” Brenner),随后来到Mitch居住的小镇,却在这个小镇里遭遇了鸟类袭击人类的事件。
《艳贼》(Marnie,1964):玛尼•埃德加(Margret “Marnie” Edgar),漂亮的秘书玛尼私下其实是一名惯偷。她每次作案后都会改名换姓搬到新的城市,然后故技重施。另外显然的是,她对红色有着奇怪的恐惧。在来到 一个新的公司后,帅气的大主顾马克(Mark Rutland)爱上了她的神秘和古怪。然而在仓促的结婚后,他开始发现玛尼的身世不只是个简单的惯偷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