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Y AFFLECK as Robert Ford in Warner Bros. Pictures’ and Virtual Studios’ drama “The Assassination of Jesse James by the Coward Robert Ford,” distributed by Warner Bros. Pictures. The film stars Brad Pitt. PHOTOGRAPHS TO BE USED SOLELY FOR ADVERTISING, PROMOTION, PUBLICITY OR REVIEWS OF THIS SPECIFIC MOTION PICTURE AND TO REMAIN THE PROPERTY OF THE STUDIO. NOT FOR SALE OR REDISTRIBUTION.
一年多以前,卡西·阿弗莱克(Casey Affleck)可能在很多影迷眼里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名字。只有他那个耳熟的姓会让我们中的很多人跟那个更有名的本·阿弗莱克(Ben Affleck)联系起来。的确,作为赢得过两座奥斯卡奖杯(本执导的《逃离德黑兰》Argo,2013获得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而他和马特·戴蒙Matt Damon合作创作的《心灵捕手》Good Will Hunting,1997则赢得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头顶演员、导演、制片人等各种头衔的本·阿弗莱克的弟弟,卡西的演艺生涯大多数时间都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但很多人可能忘了,他在哥哥执导的《失踪宝贝》(Gone Baby Gone,2007)里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内心复杂的私家侦探角色,而他在《神枪手之死》(The Assassination of Jesse James by the Coward Robert Ford,2007)里的表演甚至让他在差不多十年前就已经获得了奥斯卡表演奖的提名,这是他的哥哥到现在也没有达到的成就。
在银幕上渐渐崭露头角的卡西,也尝试着在镜头后面讲述电影的故事。在执导了一系列短片之后,他于2010年推出了自己导演的第一部长片,《我仍在这里》(I’m Still Here,2010)。这部伪纪录片“记录”了演员杰昆·菲尼克斯(Joaquin Phoenix)在宣布息影后追逐自己说唱歌手梦想的历程,赢得了第67界威尼斯电影节的纪录片类传记电影奖。而在《海边的曼切斯特》(Manchester by the Sea,2016)之后,卡西将重执导筒,接连导演两部影片。其中《Light of My Life》已经开拍,而在《Far Bright Star》里他将再次和好友杰昆·菲尼克斯合作。
在过去这个冬天的颁奖季里,卡西凭借《海边的曼切斯特》中的表演几乎囊括了各大电影节和颁奖典礼的最佳男主角奖项。不过,在奥斯卡重要风向标的美国演员工会奖中(过去12位赢得演员工会奖的演员都最终捧起了奥斯卡),丹泽尔·华盛顿(Denzel Washington)却意外地赢得了最佳男主角奖杯,让奥斯卡的悬念重生。而正所谓人红是非多,更戏剧的是,在这个关键时期,卡西过去的一些丑闻也开始重新发酵。2010年,《我仍在这里》的制片人阿曼达·怀特(Amanda White)指控卡西在拍摄片场对她出言不逊,挖苦她的年纪,嘲笑女人,甚至在与另一个女人欢娱时将其锁在酒店房间,并在另一个场合强迫她与自己留在房间里,还在她拒绝的情况下抓了她的胳膊。而影片的摄影师玛格达莱纳·戈尔卡(Magdalena Gorka)则指控卡西在某个晚上只穿着内裤爬上她的床,并对她有身体上的骚扰。卡西则声称这些指控都是无中生有,是两人为了获得更多的报酬而使出的无耻伎俩。同时,影片的助理制片人和一位女性剪辑师也为卡西的声誉辩护。两起诉讼最终都得以在庭外和解,但具体金额并没有对外公布。
如今,卡西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名字留在了奥斯卡的历史上。在演员的道路上,卡西的名字将不再与本联系在一起,将不用再去接受那些一线明星挑剩了的角色。在这个时刻,让我们一起来听下他在去年底于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上做的一期采访。在那里,如今的新科奥斯卡影帝谈起了他对《海边的曼切斯特》里角色的理解,他是如何走上演艺之路,他的家庭——特别是他的父亲对他的影响,以及他和哥哥的关系。
以下美国公共广播电台简称NPR,卡西简称CA。
NPR: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卡西·阿弗莱克一直没有得到他应得的广泛认可。但随着他在肯尼斯·洛纳根(Kenneth Lonergan)自编自导的新片《海边的曼切斯特》中的角色,这个状况很快就会得到改善。阿弗莱克在他哥哥本·阿弗莱克执导的《失踪宝贝》和《神枪手之死》中也有着精彩的表演,并凭借后者赢得了一个奥斯卡提名。而他最早在银幕上引起人们的注意则是在格斯·范·桑特(Gus Van Sant)导演的《不惜一切》(To Die For,1995)中。
卡西,你扮演的是一个基本上不会表露情感的角色。他不再允许自己去感受情感,而且也基本不怎么说话。你能谈论下进入这种角色吗,你的表演更多是关于将情绪深藏在心里,并偶尔有愤怒的爆发。
CA:他们告诉我这个角色惜字如金,他不太擅长表达,很少说话。他很内敛,而且不太会感受到什么情绪。这点让我比较吃惊,因为我认为这个角色在每场戏里都充满了各种强烈的情感。
我认为这个角色很棘手的一点就是它需要有很多强烈的情感,很多情绪,但同时又要有很多克制。同时肯尼又想让这部电影不要变成情景剧,他想我们保持一种良好的平衡,并在角色所感受的情绪下表现一种张力。为了达到这种效果,肯尼非常聪明的让摄影机和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有一场戏是我去停尸房,我得确认那是我哥哥的尸体。然后他们把他从那个铁盒里拉出来放在一个架子上,他就躺在那。而我得跟他说再见。我其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是我演艺生涯最意外的时刻之一,因为我了解肯尼,那在剧本里不是一场很情绪化的戏。他想让这事像一个意外,就是那个角色去认尸,然后就行了。
不过,当我进入那场戏的时候,我走到尸体前面,我被深深地打动了,我想说点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就是很情绪化,我看起来就很不安。我哭起来了,然后我亲吻了凯尔·钱德勒(Kyle Chandler),他扮演我的哥哥,就躺在那个钢板上。而肯尼,他让摄影机跟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电影中有很多这样的全景镜头和主镜头。镜头和正在发生的事情之间,以及角色之间——特别是我的角色,有很多的距离。
NPR:那你在停尸房那场戏很情绪化,你觉得为什么你会有比剧本里更多的情绪化反应呢?那是你进入角色的反应?还是你想到了自己生命中的一些事情?
CA:我当时没有想我自己的事情。那是我跟我哥哥道别,并最后一次拥抱他。对任何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来说,我认为都会很自然地变得很情绪化。
所以,那是很私人的时刻,这和电影里另外他充满很多感受的场景不一样。因为现在他周围还有其他人,而他不根本不想理睬这些人,以及他们的情绪。他也不想跟他们分享他自己的情绪。
举例来说,有一场戏,那个医生告诉我我的哥哥死了,而我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东西,我那会是有控制的。我控制着整场戏,所有在场的人。我没有允许他们表露任何情绪,除了善后的事情之外我没有允许他们谈论任何事情。我想知道尸体在哪,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我怎么把尸体带到下一个地方。
他差不多就是让自己在情绪上钝化了,因为如果让自己去感受那些事情的话,他承受不了的。所以所有这些情感,它们都在他的心里泛滥,而他则紧紧将它们关起来。这不是因为他没有情感,而是因为他有太多情感了。
NPR:你当初是怎么知道自己想演戏的?你几岁的时候弄明白的?
CA:天哪,我还在摸索。我对电视、电影、剧场、演戏这些,最早的接触是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妈妈最好的朋友是我们麻省剑桥当地的一个选角负责人。她的名字是帕蒂·科林奇(Patty Collinge)。当时在麻省剑桥没有那么多的演戏的工作。
但有时候,他们会需要拍一个天气广告,或者会有拍电影的来到我们这,需要一些临时演员。所以她会把我和我的一些朋友带过去,我们会离开学校一天,在某个电影里当临时演员。对我们来说这仅仅意味可以有一天不去上学。然后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他们会给你20块钱,然后你的妈妈拿走15块,你自己留5块钱。就这样,那很不错。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演戏了,而我当时正走在成为职业棒球手的路上。
NPR:等一下,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笑)
CA:我当时是非常认真的。我觉得这可能最后也不会发生吧,但当导演过我高中的一些舞台剧的那个人找到我的时候,我的职业棒球生涯就偏离轨道了。他对我说我们在拍一个音乐剧,他们有19个女生,还需要至少一个男生来演男主角。我考虑了下,一边是再打一个夏天的棒球,另一边是和19个女孩在剧场的地下室里待一个夏天,而她们要不因为演戏的话肯定不会跟我说话。所以我的演艺生涯就开始了。
NPR:什么音乐剧?
CA:那是《金屋春宵》(The Madwoman of Chaillot,1969)的音乐剧版本,叫“亲爱的世界”。我其实是个乐盲。当时那个音乐指导在钢琴上弹了两个音,然后问我哪个音更高,我说第二个。他就说,好吧,你是个乐盲。而那对整个制作团队是个沉重的打击。
所以他们让我不要在舞台上发出任何声音,在副歌的部分我只是对台词的嘴型。然后他们换了音乐指导的一个朋友来演主角。我对自己说,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NPR:等一下。所以你被选中了(笑),然后你去了之后他们发现这是个错误——因为你是个乐盲。那你为什么没有直接离开呢?为什么你后来还继续坚持下去了?
CA:因为我有韧性。我喜欢演戏,我当时已经在上表演课了。我高中做舞台剧的时候就爱上演戏了。在很多高中生毕业的时候,人们会问他们你这辈子准备做什么呢?我想,我喜欢在台上的感觉。我喜欢做一个演员,那就是我以后会做的事情。然后我和一个波士顿的朋友就开到洛杉矶去了。我当时都不知道有谁成功了。我花了几个月找到了一个经纪人,然后又花了一年才试镜了一个我喜欢的项目。
我在一个叫《不惜一切》的电影里得到了一个角色,然后我就爱上了拍电影。这和我之前知道的任何事情都不一样。
NPR:你认为你的第一部电影就是跟格斯·范·桑特是不是很幸运?他是一个非常有个人特色的电影人。他有着自己的认知,而且他不是一个很商业化的导演。
CA:非常幸运。我不知道如果那不是我的第一次拍片经历的话会发生什么,因为它让我明白电影永远都是那么梦幻的。那是我第一次在片场,我的感觉就是他非常温柔,包容,有耐心,他会试着把你的表演放在电影里,而不是强迫你去做剧本里的事情,或者他设想中的样子。
NPR: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分居了,然后你的爸爸有过比较严重的酗酒的问题,他后来还去了康复中心戒酒,然后成了社会义工,最后反而是帮助那些有酗酒问题的。你小的时候知道他酗酒的问题吗?
CA:是的,我知道他酗酒。他当时的状况不好。他当过酒吧服务员,所以有段时间当我妈在工作的时候我和我哥哥就会去酒吧里坐着。我长大一点之后他的情况更糟糕了。但最终他戒了酒,找回了自己,而我们的关系也非常好。他从我14岁的时候就戒酒了。
NPR:看见你爸爸在酗酒之后去康复中心,然后成为了一个义工,这是不是让你意识到人们是可以改变的?
CA:是的。他进康复中心的时候我14岁,他在里面待了很长的时间,可能10,12年。他一开始是作为一个试图戒酒的人住在那,那花了很长的时间。然后他继续住在那帮助其他人,帮他们戒除瘾症,还帮他们得到教育,得到学位,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新生。
他不经常说起他酗酒的事。他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我和他的关系非常好。他很聪明。这就像重新认识一个人一样,因为他和我小时候的那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NPR:你在《失踪宝贝》里的那段开场白让人难忘,那是非常美的写作和表演。你提到了你第一次演戏时发现你不会唱歌。但那段开场白有着非常棒的背景音乐。当你读剧本的时候,你知道背景音乐将会是什么样的吗?你是和音乐一起表演的吗?
CA:当时有放一些临时的很类似的音乐。它们肯定有些帮助。那是作曲家哈利(Harry)做的,非常的美。我不记得那段音乐是什么了。我给导演留了几个提议,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段要那么慢。我看那段的时候都要睡着了。不过那确实是很棒的一段写作,而整部片子导演也拍的很不错。
NPR:我得说明那个导演就是你的哥哥,本·阿弗莱克啊。你说过你拿到的大多数角色都是因为第一选择退出了。那么这部电影也是这样吗?你的哥哥也本来希望别人来演吗?(笑)
CA:他有。他其实还让我给几个我认识的打电话,让他们帮他选角。那时候,人们只知道他拍过几部电影。他们不知道他还能导演。有很多人谢绝了这个角色,而当我在加拿大拍《神枪手之死》的时候,他出现了。他跑到卡尔加里对我说,你不用给其他人打电话了。
而我也不用多想,因为我知道他非常有才华,非常聪明,他肯定能当个出色的导演。我们对电影和表演风格有着类似的品味。而且我们的说话风格也差不多,而我们还一同长大,互相照料彼此。
而且,任何电影的一开始导演和演员之间都很客套,都还在熟悉对方,而我们之间就不用经历这个阶段。我们直接就开始工作了。
NPR:那些你打电话请他们来演但他们又拒绝了的演员,他们在外形上和你不一样吗?
CA:也不是外形上不一样,可能更帅气吧。而且他们是已经很有名的了。而我当时还没在大制片厂电影里当过主角。这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人们说他没有当过大片的主角,但如果没有人给你机会的话你怎么当呢。
而当安德鲁·多米尼克(Andrew Dominik)看见我试镜,然后给我那个机会当主角的时候,真是挺讽刺的。因为布拉德·皮特(Brad Pitt)演的差不多是个配角。而那还是一部非常昂贵的华纳兄弟电影。我想,本可能是认为,别人已经让卡西当过主角了,看来我也可以让他来当我的主角了。所以那事就那样发生了。
编译:潜行者
访谈来源:http://www.npr.org/2016/11/17/502418270/casey-affleck-at-first-acting-was-nothing-more-than-a-day-off-from-sch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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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没看吗?
说你自己都没有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