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Venice】《米拉尔》:施纳贝尔做政治诉求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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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l (2010)

本届威尼斯电影节在公布入围名单时,就有很多影评人认为有些寒碜,因为大师级人物的作品不多,撑起电影节的基本上是各国的新生代导演和新导演的作品。作为新生代导演中佼佼者之一的美国籍犹太裔导演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他的最新作品由于带有强烈的政治诉求力量,特别是涉及到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这种敏感的主题,所以在公映前引起了国际媒体的关注。曾经凭借《潜水钟与蝴蝶》在2007年戛纳电影节赢得过最佳导演奖的朱利安,威尼斯算是他步入国际影坛的开始,1996年他的处女作《轻狂岁月》(Basquiat)就曾经入围了主要竞赛单元。这次《米拉尔》(Miral)的入围,是他继《轻狂岁月》和《夜幕降临前》(Before Night Falls,2000年)之后第三次参与了金狮奖的角逐。

《米拉尔》电影改编自意大利籍巴勒斯塔裔记者鲁拉·杰布瑞尔创作于2003年的同名自传体小说。当导演第一次看到这部小说时,他立即有了将之改编成电影的愿望,因为他第一次了解到了和以色利人比邻而居的巴勒斯坦人真实的生存状态。就像导演自己说的,“当我们坐在这里轻描淡写得说着微不足道的事情的时候,那些事情却真实地发生着。”

正是为了表现出这种真实感,导演施纳贝尔在讲述女孩米拉尔的成长过程中,特别是在讲述米拉尔出生前三个女人互相交织的生活过程中,他用真实的史料视频来表现那不同时代发生在那片土地上的事情。《米拉尔》里讲述了四个女人的故事,其中前三个女人的生活轨道的交织最后有了女孩米拉尔的诞生。

在叙事结构上电影分成了两个部分,前半部分用两个不同的时间段讲述了三个不同女人的故事:1947年以色列建国前亨德·胡瑟尼(西亚姆·阿巴斯饰)回到巴勒斯坦的土地上开设了一所收容女孩子的学校;1967年娜蒂娅(亚斯敏·艾玛斯瑞饰)不堪忍受父亲的侮辱,离家出走成为一个舞女;一次偶然的打人事件她被关进了监狱,认识了巴解组织成员之一的法提玛(瓦妮莎·雷德格瑞夫饰),后来受托嫁给了法提玛的兄弟。在生了女儿米拉尔不久,长期以来受内心折磨的娜蒂娅投海自杀了。米拉尔的父亲将年幼的女儿送给了亨德·胡瑟尼,让她在学校里接受教育。

电影后半部分从1987年开始,已经长大成人的米拉尔在以色列占领区日益沸腾的抵抗运动的影响下,以及亲眼目睹以军的暴行,开始积极投身于政治斗争,尽管亨德·胡瑟尼再三劝告却不能阻止她的政治热情。不过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悲剧后,特别是和以色列年轻人的相处以及了解了巴解运动中的一些残酷行径,她最终明白了亨德·胡瑟尼多年来的良苦用心。终于在迎来了1988年的巴勒斯坦重新建国后,她也选择离开祖国远赴他乡学习新闻。

《米拉尔》中,导演施纳贝尔用了一个看似偶然交织的命运诞生了小女孩米拉尔的故事,将之视为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所在:这块土地上,那些失落迷途的孩子们随时需要一些人的帮助,或许这份帮助能够改变一个孩子的未来,也能改变一个国家的未来。“米拉尔”(Miral)是一种生长在沙漠中的玫瑰,电影中米拉尔和父亲种植米拉尔花的特写有两个,很显然,它不仅代表了米拉尔的新生,也代表了这个民族的生生不息。

在反对以色列的占领和反抗侵蚀领土的抗争过程中,巴勒斯坦民族三个不同女性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抗争方式:一是教育救国,一是武力抗争,还有就是自我放弃。三种不同的方式,造成了三种不同的命运结局,而且也随之影响了下一辈的命运。孰优孰劣,电影中已经非常清晰的进行了说明。但是这种政治解说只是针对巴勒斯坦这一个民族吗?电影中导演并没有明确地进行说明,但是那冷静的镜头前,不同民族的人在镜头前表现的这个世代恩怨需要何种方式来进行化解,导演似乎已经给出了一个较为明确的答案。

tati

旅居丹麦,深度影迷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