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评论家们对梅丽莎·麦卡西(Melissa McCarthy)这样的喜剧演员进行认真分析时,我们经常会触及到一些熟悉的品质,比如时机、优雅和富有弹性的体态。但我们也在谈论演技。自从从电视舞台转型到电影后,麦卡西一再拓宽她的演绎领域,并令人振奋地帮助打破了关于谁能成为电影明星的陈规陋习。没有哪部电影比《女间谍》(Spy,2015年)更适合她,她在片中饰演一个胆小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分析员苏珊,被派去执行一个离奇的任务,这让麦卡西可以各种碎碎念,然后傲娇得四处炫耀。
《女间谍》中的乐趣关键在于它如何运用类型片的传统手法,在展示麦卡西才华的同时,也颠覆了类型片自身刻板的套路。苏珊(Susan,麦卡西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包含了众多的内容,先是自我保护(她抑制住自己的火气),而后则是她本性的充分表达。在执行任务时,她不太情愿地接受了好几种衣着邋遢、有着惨不忍睹假发的伪装身份——之后也是别人对她看法的变化——然后变成了自己设计的性感的、粗口不断的幻想身份。当苏珊放下她的头发和禁忌时,麦卡西就开始放肆了。她嗓音洪亮,那双飞舞的手握成了拳头,她那张丘比特娃娃脸完全化身成了美杜莎。麦卡西不只是在扮演一个女人,她就是带着复仇目的的我们所有人自己。
李·伊瑟列尔(Lee Israel)是个有趣的人。她与麦卡西参演的一些作品角色有着相同的快速和愤怒攻击性的机智语言,比如《塔米的旅行》(Tommy,2014)中的塔米和《辣手警花》(The Heat,2013)中的穆林斯。但李是一个真实的人,《你能原谅我吗?》(Can You Ever Forgive Me? 2018)并不是一部喜剧。它也不完全是一部传记片,而是将20世纪末纽约酷儿和文艺圈生活高还原度的部分,通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局外人故事描述,糅合成了一部犯罪计划电影。
李是一个不太容易相处的人。她为人粗暴、极度自恋又自暴自弃。她疏远朋友,对伦理道德的把握和对清醒的把握一样脆弱。麦卡西不愿意把她的故事——其中涉及到她用摇摇欲坠的作家生涯来换取作为著名作家信件伪造者的有利可图的工作——变成一个关于痊愈或救赎的寓言。
这是关于李和她的小伙伴杰克·霍克(有着精彩表演的理查德·E·格兰特[Richard E. Grant]饰)如何与生存赌博,反抗冷漠的世界为他们准备的命运。电影的标题提出了一个诚实的问题。也许你无法原谅李的失误和谎言,无法原谅她不考虑别人的言语和感受。但你没办法忘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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