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导演魏德圣的新片《赛德克·巴莱》被安排在威尼斯电影节正式开幕第一天与观众见面,是除开幕片外第二部展映的竞赛片。常言“十年磨一剑”,这部经过12年打磨,期间遭遇各种困难终才面世的作品,吸引了众多华语媒体的关注。
然而《赛德克·巴莱》完全不是一部华语片,不仅仅整部影片以台湾土著语和日语对白,而且影片中的人物、生活、世界观等等是我们完全陌生的。凭处女作《海角七号》一炮走红的魏德圣,这次依然将镜头对准台湾原著民,在影片中讲述了1930年日据时期,原住民赛德克族马赫坡社头目莫那鲁道,率众反抗日本政府而发动雾社事件的故事。
导演这次是奔着“本土大片”“豪华巨制”去的,期间的资金波折也与此有关。从效果来看,钱没花冤枉,但离“巨制”尚有距离。影片画面和音乐都已具备大片风范,交响乐与本土原生态音乐结合尤其的好,几处载歌载舞的段落是少有的能让我们理解这个陌生族群的媒介。实景多为原始山区,悬崖飞瀑赏心悦目,选景是费了力气的。此前导演承诺的1800多个特效效果也不错,杀戮、血腥、爆破等场面处理的都比较精致讲究,但几处关于灵魂的处理却是败笔,人物背后的光晕效果实在太突兀。
按说,硬件条件都达到了,甚至连片名都具“大片”意境,但影片总让人觉得缺少些东西,不由得就与《阿凡达》作比较。同样是与外界隔离的原住种族,同样自成体系的风俗信仰,同样的野性不拘、自然原始,同样面对野蛮的异族“文明”入侵,《赛德克·巴莱》简直就是现实版《阿凡达》。但是卡梅隆假想的潘多拉星球如此真实可信,离我们只有千里之遥的台湾山区却让人感到那样陌生。这个以英雄莫那为首领的部落崇尚强大的力量和自由,他们杀入侵的日本人,也与其它部落自相残杀,甚至不放过异族的妇女幼小。就像一个凶狠的狼群,疯狂的攻击所有侵占领土的异敌。常态的道德伦理只在那个狭窄的圈子内部适行,人性在那里无限接近动物本质。我们相信导演表现的是真实的,只是那个“真实”是现代“文明人”极不愿触及的东西,大量的血腥镜头让人非常不适,看的如坐针毡。于是这部影片缺少的,叫做“共鸣”。
电影海报上和影片当中都有一句台词“A Real Man Can Sacrifice His Body, But He Must Win His Soul。”意为“真正的人可以牺牲身体,但一定要赢得灵魂。”,这里的“灵魂”决不是今天我们字典里被加注的种种道德辨义的“高尚的玩意儿”,而是最原始最本质的“信仰”,是对自然生命最纯朴的敬畏。用一部电影,并且是制作相当有水准的影片去触及这样一个不容易让人接受的生命形态,用几千万试探观众的底线,实在是莫大的勇气,但是现实版的《阿凡达》究竟能不能达到怪才卡梅隆的惊艳效果,还需时间检验。仅从今天的放映效果来看,国外观众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网易娱乐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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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身為台灣人看到這部很期待,卻無法接受這樣的負面批評。
我可不認同仇日或是反日這種的看法去對待於日本,
即使是政治或是歷史觀點來看,是不適合。
如有機會則是看看真正完整版才對,我對這樣看法很難來講。
至少现在可以做的假设是-或许国际版留下了许多对暴力的展示而减去了对于赛德克部落风俗和信仰的解释。
另外帼杰的文章其实并没有涉及“怎么看待日本”的角度,他所说的“缺少共鸣”也并非基于这个原因,楼上的朋友再仔细看看:-)
單純看電影吧 土著這一詞請拿掉
我是臺灣人,住在台灣。我覺得這個文章,寫得很客觀,也沒有講什麼刻意的批評。
作者誠實的講出心中的話,他也沒有牽涉什麼抗日、仇日情節。
但是,我們臺灣人,應該要好好思考。為什麼海角七號,在海外都沒有賣座?
我們拍了一些電影,如果只能在台灣賣座,而不能引起全球的共鳴,那我們臺灣的電影製片業,真的還有很多要努力。
當然,同樣的問題,也是發生在大陸。大陸每年許多很賣座的大片,但是這些大片,離開了大陸,通常賣座都很慘。
反觀過來,這幾年,韓劇不是就能賣到很多其他的國家?為什麼韓國能夠拍出一些國際接受的?
因此,我們怎麼樣虛心看待臺灣以外的人的看法,而不要把他們一棒子打回去,這是很重要的。
要知道,在一個競爭激烈的世界,有人願意和你誠實說出心理的意見,是很不容易的。我們應該好好聽出他的意見,有道理的就去改,沒道理的你可以排除。這比一些人,心中批評你的成果,口中卻不告訴你,好得多。
還是預祝魏導賣座成功。
现在刚崛起的导演都有表达主题不够,只叙事不抒情的毛病,
不止魏德圣
我记得一个刚出头的大陆导演,把南京大屠杀演绎成了一部懦夫片
如果不是反抗压迫,看部落仇杀需要到电影院里面去看吗??
雾社事件是一个体现了被压迫者没有尊严的事件引发的捍卫自由的起义
部落仇杀这种事情,不重要甚至可以完全剪掉
希望魏德圣自己心中再剪辑一个版本吧,不要完全听从制片人,但也不要讲烂故事
评论并没有偏激,也许只代表自己的意见,但并非为了攻击而攻击,上面有个台湾朋友也挺客观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一切还是看票房,或者看最终大方向的评论吧,别因为是大陆人的评论就nia供。
霧社事件是我們所從小就聽聞的,戰爭發生的地點是台灣熱門的景點,廬山一帶,附近有條能高越嶺古道就是當年原住民,日警奔走的地方,還有許多日警駐在所的遺跡。因此,台灣人必然感興趣,大陸人卻是陌生的。當然,古時原住民出草的文化現今沒有誰,包括原住民的後代可以接受。但那就是史實。他們對生命的觀點不同。其實原住民出草的暴力也是有規律,有季節性,也常會對敵人發出警訊。部落間也會進行和談。出草時婦孺不免,但有時也會將小孩子擄走扶養,當成自己人。
阿凡達是虛構的種族,這種比較有意思嗎?古時原住民男人除了戰鬥,就是打獵,獵人的文化很有意義。電影裡沒有嗎?有詩歌嗎?假如點影不能同時呈現文化的美與暴力,那就有缺失了。
影片聚焦在戰爭的戲劇性易有市場,但台灣史上真正饒富興味的是一個原住民的福爾摩沙,在15至17世紀轉變成漢人的台灣,漢人,日本人,西班牙人,荷蘭人,葡萄牙人在這個舞台上演出的故事。魏導演說想拍這個故事,我很期待。
還有,我記得看過大陸拍的漢武帝連續劇,很好看,不過劇裡省了坑殺匈奴的場景,記得,該是婦孺不能免。原住民之間的戰爭大概不是毀滅性的。出草時,通常是在夜晚,殺了敵,拿了頭顱就溜走。沒割過腦袋的男人不是真男人,古西拉雅人將酒灌入頭顱的嘴,戰士從脖子那飲混著血的酒,以此吸收靈魂的精華。所以,暴力的目地在於吸取別人的生命力。
這和我們習知的暴力形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