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赞曾经说过大概意思是这样的言论,“唯有这冷眼旁观的镜头能还世界以纯真的原貌,清除了我们的感觉蒙在客体上的精神锈斑。”相对而言,郭敬明执导的第一部剧情长片《小时代》从文本分析角度而言,它正好站在了这句话的对立面。
用上海话说,《小时代》是一部“掼奶油”电影。它用高级的品牌包装、赤裸裸的男色,以及主创对于上流社会的拜金诠释,使得这部影片远离了世界的纯真原貌,给观众制造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梦幻感,好似吞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蛋糕。
当然,这是一块自恋的蛋糕。郭敬明通过设置一个投射自我形象的角色,使得自恋型得以复现,否定缺席或失落。事实上,郭敬明在片尾花絮的时候,领舞众人,他决定了影像所隐约出的失落、引发自恋、迷恋自恋。
再说电影最为本质的电影语言。让•米特里认为,电影语言是一种二次元语言,它首先应当是现实的影像,它是现实与符码的混合体。在《小时代》这部电影里,电影语言成为了一种“元次元”语言。所谓的“元次元”,暨,它根本就没有我们传统意义上的语言系统。
《小时代》必须是当代中国结合商业与实验最为成功的电影,而非简单的类型定位——小妞电影。
我来举两个扭转整部影片最终剧情走向的两个例子。其一,闺蜜团空降高架路。其二,人物失而复得秀台服装。整部电影的镜头语言,完全不考虑保证叙事的清晰与逻辑,一味追求“效果”。在《小时代》这部电影里,电影语言仿佛成为了飘渺在宇宙里的一颗尘埃,它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它被主创的概念先行和故事先行,抛之脑后。
《小时代》身体力行地实现着高消费时代、男色时代、厌女时代,科幻现实时代的彻底到来。它不卖弄高深的电影艺术、它不讲究故事的跌宕起伏,它只是展现,不断地展现。唯一鲜活的人物,大概也只剩“HOLD住姐”饰演的唐宛如。通盘漫画化、人偶化的人物设置使得这些人物变成了实现主创价值观的机械装置。这点,若你没看过电影,通过塑料化的人物海报,亦可窥见。
最终,《小时代》成为了一个“神话时代”。郭敬明宛如化身成为了奥林匹亚的神。他那单薄娇小的身躯,借由银幕,投射出的阴影轰轰烈烈地笼罩住了东方明珠那忧郁而寂寞的东方之光。影片片名,头天而降,镇压住了这座城市的现代化标签——轻轨。
郭敬明用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文化转向”,在大银幕上培养出一批新观众。他们是未来,他们是荷包,他们在《小时代》的男色诱惑里,无数次的高潮,绽放出平时我们只在国庆节才能看到的烟花般的咯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