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来说,迷影是一种对正在消逝的对象表达爱的方式—— 这对象即在庞大漆黑的剧院中放映的赛璐璐胶片电影(无论是16,35或是70毫米);另一方面,迷影也是一种对或是正兴起、或是我们业已触及的新数字乌托邦的回应,在其中,人们几乎能从虚拟世界里得到任何东西。
批评必须不仅只是包括描述,不仅只是把权威全部交付给作品本身——这样的立场如果推演到逻辑的边界,从根本上否决了批评存在的必要性。是否给电影评分——量化他们的质量——是评论的核心问题,我认为批评多少总会和立场的选择有关;或多或少的,批评含蓄地假设其中提到的总比没有提到的更重要。
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96年发表在《纽约时报》上名声大噪的一篇文章叫《电影的没落》(The Decay of Cinema),但她清楚表示,她更在意的是观众素质的倒退而非电影质量本身:“走向末路的也许不是电影,而是迷影(cinephilia)——这样一种用来专门描述因电影而生的爱。”桑塔格不仅是因为爱电影本身而追怀电影,而是将“迷影”作为一种团体组织的象征——与其说是影迷个体的衰落,更多的是一种她认同的电影文化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