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的钥匙》:是谁在为历史唱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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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老舍先生的祭日,可若不是木卫二告诉我,太平湖这个地名早已消失在北京地图上,只剩下一片叫北太平湖的小水洼,我一直还觉得这片湖水如今碧波荡漾,因人迹罕至而草长莺飞,正如历史在浪漫化的想象中悄无声息远去一般。但实际情况是城市发展的进程早已大踏步的踩着历史飞奔,咆哮欢呼着冲进未来。那历史呢?在今天如何看待历史,是否还与当下发生联系,或就此忘却?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如果相联系的不是抽象的数据和传说,而是个人与血脉的话,人与历史的关系该如何处之呢?

莎拉的钥匙》就是一部讨论这些问题的电影。可是总体来说十分苍白,并不算成功。前一半是历史与心理并重悬疑,后一半完全靠心理悬疑支撑,却因前半部节奏紧凑、悬念很强,后半部强加说教,而让电影断裂。这是一部聪明与笨拙并存的电影,由于我并未看过原著小说,所以不知该将时好时坏的质量归在原作者还是导演的名下。比如伯纳德因需紧急处理与中国签订合同而忽略正全情投入调查冬赛馆事件中莎拉一家命运、并正在怀孕的妻子朱莉的情绪、思想这个小片段,其实已经极其聪明的说明了电影的主题:如何看待、处理“历史伤痕”与“奔向未来”之间的关系。但结尾处却画蛇添足了一大段关于历史与未来的慷慨陈词。在人们飞奔向一个想象的未来美好世界的急切面前,所谓历史道义与指责显得多么无力。

影片最后三分之一充满了一股浓郁的民族意识。站在当下反思二战排犹历史的电影并不罕见,通常主角是带有历史伤痕的当事人。不过这部影片却是从法裔美国记者的角度调查历史。当过去的许多影片从笼统的人性与人类角度反省历史残酷时,这部电影却是从民族角度回顾过去,更进一步说,是通过理解历史,在全球化的今天,延续法国(或欧洲)的民族记忆、籍此确认这个民族在当下世界的位置,并笃信清晰的历史记忆有助于一个更“正确”的美好未来。朱莉在调查同时发现自己怀孕,丈夫因希望开始新的生活、不愿多增加负担而极力强迫她流产。但朱莉依旧坚持生下这个小女孩,取名为莎拉——这个女孩是伯纳德这样一心奔向未来世界的人眼中的负担,却是朱莉所坚持的民族记忆的延续。

一切观点都很清晰,但问题是:论据呢?影片结尾,朱莉的女儿,小莎拉望着窗外都市的霓虹,可谁能保证莎拉的未来如何?回到开头的问题,历史的挽歌是否怀旧与敏感者的一厢情愿?历史对今天来说有多少影响力已经很难确定,更何况民族的黑暗记忆?

回忆将我带到今年早些时候的以色列之行。从祖父辈就是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大叔带我去看古代战争遗址masada,跟我讲“上帝的选民”。而他的女儿,和她在美国长大的叙利亚男友惊叹,原来和我这样一个中国姑娘有这么多相似性,惊叹我“像一个美国人”——美国,成为一种文化标准。从这个意义上说,《莎拉的钥匙》这部电影有其尖锐和敏感性。但那些执着的后人所唱着的历史悲歌,到底能流传多久,又到底是不是像夜莺的歌声一样,永远在午夜梦回时忽远忽近,并消失在酷烈的太阳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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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扣分的地方在于无所不在的apple产品广告,在我看来,是太过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