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蒂自述:
早在1960年,塔蒂写道:一个星期日的早上在高速路旁我发现了“故事”的关键。我看着成百上千的汽车经过…(司机们)失去了笑的能力,因为坐在移动的笼子里他们不再能和自然或者他们的朋友交流了。
在拍摄影片前,我在一个星期日的早上,在Wersten高速路的一座小桥上待了两个小时。那天阳光灿烂,是个春日。Western高速路被美丽的树林包围。我看到所有的巴黎人都在去乡下的路上。在那两小时里我没有看到一张笑脸。
对于一个周日的早晨,这实在是令人忧伤!
孩子们坐在后座上不让移动,狗也不行:这是被禁止的!我能看见的来来往往的只是汽车之间的竞赛。小车试图超越大车。坐在前排的女人开始担心的想“我希望他能超过这辆车,要不他就无法尽兴吃饭了。”
所以我想需要做些什么了。我不知道我是否成功,但是我想以某种方式让司机的脸上不时的能浮现一丝笑容。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你刚才才在一个餐馆里看见的男人,一个跟你道别的充满魅力的家伙,一个非常好的家伙,从他踏进他的车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魔鬼,轰的关上车门,开始期待车龙的到来。
影片佚事:
1968年,塔蒂突然萌生了拍电视的愿望,并且要离开法国拍一个关于于洛先生的系列,这和他以前一直认为电视是魔鬼的看法截然相反。他很欣赏荷兰导演Bert Haanstra,Haanstra的Zoo深得塔蒂喜爱,是个纪录片,把摄像机藏到动物园的大猩猩后面拍玻璃后面的游客的笑脸。塔蒂把这部影片放到《节日》彩色版上映的前面做热身。塔蒂还曾经买下他的Alleman试图翻拍,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是也让两人保持的朋友关系。Haanstra觉得塔蒂拍片子太慢,不适合电视。但是塔蒂则说服Haanstra来导演。两个人的讨论逐渐形成了《聪明笨伯古惑车》的雏形:一个关于从法国到荷兰的交通问题。Haanstra找到在阿姆斯特丹的车展,说服对方可以在车展前使用场地。最后影片成为一个三方投资的结果,来自瑞典的Svensk,荷兰的电影基金,以及塔蒂一方。
但是1969年春天开拍后,Haanstra迅速退出了制作,他发现自己和塔蒂的工作风格合不来。他无法忍受塔蒂对演员的处理,自己模仿演员,再让这些业余演员模仿他,他觉得这是对普通人的侮辱。《聪明笨伯古惑车》成为了一部完全意义上的塔蒂电影。
这时候来自瑞典的电视二台来采访塔蒂,为首的叫Karl Haskel。当塔蒂问为什么一部关于春天的纪录片要不远万里来采访他的感想,Haskel不好意思的说,实际是他的一个朋友需要足够的飞行时间以拿到飞行执照,所以他们选了个远的好让他朋友有机会练习。塔蒂大笑,愉快的接受了采访,并同意让Haskel的剧组拍一个他自己拍摄《聪明笨伯古惑车》的纪录片。Haskel采访了大量当事人,并约好了来拍塔蒂收尾的几天。
这时候影片已经耗了一年多,塔蒂正在紧锣密鼓地拍摄以免让投资人过于生气。据当时参与拍摄的他女儿Sophie说,塔蒂可以说是没有剧本,在高速公路上的段落几乎都是即兴表演。1971年春天,当Haskel赶到阿姆斯特丹记录最后塔蒂最后三天的拍摄时,塔蒂告诉他,因为超支,法国方面招回了摄影师。他不可能拍原定的记录片了,除非他们出钱,出摄影师。Haskel立刻通知了瑞典的电视台,负责财政的Gustaf Douglas马上同意了,并且让Haskel的摄影师,Lasse Hallstroem担任塔蒂影片的摄影师。一套全新的35毫米摄影机和胶片第二天就运到了阿姆斯特丹。
Hallstroem那时是个典型的5月风暴后的一代愤青,长发,皮夹克。Hallstroem在短短两天拍摄里就和塔蒂产生了矛盾,完全不接受塔蒂的风格,结果在第二天晚饭的时候他当面说出他的意见。塔蒂的手下虽然有不满,却没人敢当面说出来。惯于独裁的塔蒂愤怒地离开饭桌,留下瑞典人付帐。Hallstroem铁了心不干了,于是Haskel只好临时学习了35毫米摄影,当了一天的临时摄影。塔蒂也又一次显示了他的记仇,最后Hallstroem拍的镜头一个都没要。
《聪明笨伯古惑车》里Alfa公司的汽车原型是Renault 4L。影片首映后,雷诺公司曾把这汽车放到电影院对面展出。
《聪明笨伯古惑车》的作曲是Charles Dumont,他曾为艾迪斯·皮亚写过Je ne regretted rien。两人在1970年认识,塔蒂说如果Dumont高兴,他可以为自己的新片作曲。Dumont欣然同意,要求看看影片。塔蒂则说,不需要看,只需要想曲子,想出来给他说,好他就用。于是Dumont只知道这是一个关于汽车的片子,他想了很多调子,塔蒂总是说缺这个缺那个,直到有一天塔蒂跳起来说“就是它了,这就是我想要的!你怎么想到的?”
片子中的人都操各自国家的语言,比如女主角是住在巴黎的美国模特,她就经常说英文。
上一篇:关于塔蒂的二三事(四)
下一篇:关于塔蒂的二三事(六)
【主要资料来源】
塔蒂官方网站:www.Tativille.com
David Bellos,Jacques Tati,Harvill Press,London,1999
|编辑:徐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