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地,布纽尔像是突然因竞技场光芒失明的怀旧公牛。他轻微的耳聋增加了他偷走的无尽孤独的印象。一个细小的栅栏藏匿了这个人,温和的、平静的、纤弱的、缄默的,以及本质上不会有最细微的妥协或一丝虚伪。以下的访谈是一个绝佳的画像。有两件事可以定义他,尽可能地像这位神秘、害羞与谦虚的西班牙人能被定义的那样。一是昆虫学家聪慧的注视(bright gaze),另外,套一句他在访谈中关系到鲁宾逊与星期五的陈述:「彼此以有自尊的个体重新发现」。
《電影是什麼?》涉及廣,但它作為認識電影的角度,較少直陳方法的操作,從這個角度看,並且從對美學的抉擇角度來看,選擇另一個文本作輔助是必要的。那麼就只能是愛森斯坦,特別是目前有中譯本的《蒙太奇論》與《並非冷漠的大自然》。
因此只能建議將這裡的蒙太奇方法,一以字卡一以雜耍性質看待。便能體會莊子行文的特點。他實在也是最早對影像蒙太奇有所建樹的思想家之一罷!
既然陶詩融會了莊老精神,體現自然,雖然這份自然的興發疑透過釋悟而成,但宮崎思想亦不脫佛家,諸此種種,因而可以畫出一條緊密的關係線,包括從莊老到陶淵明到宮崎駿。這也可以說明為何莊老的「幻化」主題在宮崎作品中是常態。
那些網路族乃至一些業已成名的影評人所產出的文字到底經過怎樣思考的過程?這些沒料到自己正在構成一個電影思考年代的作者們又是用什麼工具來思考電影?其中沒有任何神秘的地方,這一百七十幾頁書就提供了一個清晰、簡潔的說明。
在《又一年》中,小津餘毒清晰可見,但卻也將小津—侯麥(Eric Rohmer)之間的那私密的鍵連硬扯出一條分線。
看著史登堡(Josef von Sternberg)的作品,以及高達(Jean-Luc Godard)某些電影。總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塊。這個疊映,很簡單,理由是兩人皆有與片中女明星熱戀,並表現在影片中的情形。當然,兩人的感情最後也皆以失敗告終,而且差不多都歷經六年的時間。不過,說真的,這位高老大愛看電影,喜歡將電影帶到自己的影片中,也就算了,有必要連生活都要跟電影人一樣嗎?
不知不覺,那個讓我深深抽動的觀看《去年在馬倫巴》的下午,距離今天已經十年多了,這也宣告了我下定決心學電影,也已經逾十年了。可是似乎是一事無成。做電影研究或寫影評,似乎仍不是一條康莊大道,儘管台灣開始致力發展所謂的文化創意產業,不過看來都是著重在創作,而忽略了評論對於創作的輔助與改進。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老借艾爾‧卡普(Al Capp)的回答:“純粹的貪婪”。近來“賺取生活所需”可能比較確切了。
雖說獲得一致好評的《幻覺師》(L’Illusionniste)(9/10)導演的前作(6/10)很可能是出自於把人們嚮往的巴黎代之以真實巴黎的那種陰鬱與灰色覆蓋,使影片從內容到外觀都令人有窒息感。但這次的題材或在我看來更適合他那羅德列克式畫風,只是題材本身又過於菁英化,我們很難確定是否在法國本土能掀起如想像中的高潮。無論如何,導演倒是真切地向他自己的美學源頭獻上最具體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