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Ignacio Agüero 访谈:关于纪录片《The Other Day》 (El otro día)(作者:RIDM)

textIgnacio Agüero

作者:RIDM
来源:http://ridmblog.wordpress.com/2013/09/25/docville-de-septembre-entretien-avec-ignacio-aguero-el-otro-dia/
译者:@深黑的蓝
校对:柳莺

四十年前,智利经历了一次不堪回首的政变。蒙特利尔国际纪录片电影节(RIDM)将在9月26日的“纪录片之城”(Docville)活动中,向您特别介绍Ignacio Agüero的最新纪录片《El otro día》,以纪念回顾这场政治事件 。这部关于今日智利的优雅而诗意的影片曾获“瓜达拉哈拉伊比利亚美洲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奖”。

梗概:Ignacio Agüero 位于圣地亚哥的住所正对着街道:他家大门将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分隔开来。门内是私密空间,是思想和记忆的城池。门外是圣地亚哥城,是无数个其他内部世界的叠加。在一年的时间里,Ignacio Agüero密切关注着光线和季节的变化,记录家中时间的流逝,拍摄家中带有个人历史印迹的物件。他还拍摄敲开自家大门并由此进入影片的陌生人、乞丐、失业者,借此任由外部世界侵入自己的思考。他跟随这些人到各自的街区,到他们“自己的家”,那里隐匿着他人更为丰富的故事。《El otro día》是对圣地亚哥和智利社会的精妙描绘,它带着优雅和情感告诉人们,一个国家的历史正存在于不同个体的生活之中。

我们将和蒙特利尔拉美电影节联合放映该片。

1. RIDM:您是如何想到去拍摄那些按响您家门铃的人?他们会轻易允许您到他们自己家里拍摄吗?

Ignacio Agüero:拍摄那些人属于影片最初构思的一部分,我打算在一年之中观察我所住的空间,以及在此期间可能发生的事情。门铃声构成了我住宅空间的一部分,它是属于这个空间的声音。这个声音促使我去开门,正是在这一刻,我对敲门的陌生人产生兴趣,进而自己也去敲这些陌生人的门,以这样的方式将我家的小空间扩展到更大的城市空间。我一贯抱有这样的想法:一所房子(我自己的)和城市之间的联系,就像无数彼此陌生的小空间组成的大陆。

那些愿意跟我一起拍片,领我到自己住处的人总是相当的从容。我认为一方面,他们认同我的建议,另一方面,他们也乐于向那些让他们感到舒服的陌生人讲述一点自己的生活片段,那是些从未被讲述过的故事,他们从中获得某种满足,某种自由表达的满足。

2. RIDM:室外的段落几乎都是用长镜头不间断地拍摄而成。您是怎样迅速和人物建立亲密关系的呢?

IA:这种东西是自然而然的,因为大家明白彼此的交谈没有什么确切目标,就是为了交谈而已。主人公们知道片子不会放到电视上播出,他们只是跟到自己家来的某个人聊聊天,再说是他们自己先到这个人家里去的。所以,他们感受到一种诚实、开放、诚恳的关系。我想他们也会很高兴能有那么一会儿身处焦点之中吧,而且也明白自己敲了一个电影导演的门,而对方就因为这个便对他们产生兴趣。我觉得他们参与到这个游戏之中能感受到快乐,在敲门的一瞬间,这个游戏便由他们启动了。

3.RIDM:你通过自己家庭的记忆讲述智利独裁时代的历史。你能跟我们谈谈这个既巧妙又很个人化的选择吗?

IA:独裁深深影响了所有人的生活。政变发生的时候我二十一岁,所以我生命的大部分不可避免地受到独裁的影响。我的个人空间也自然会对此有所反应,只要盯着那些物件看一会儿,它们就会开始讲述,并且互相产生关联。这种关系所生发出的故事,只能是我个人的经历。所以我的意图不是讲述独裁的历史,而是观察我住宅的空间。由此,故事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了。

4.RIDM:这部影片借助若干个体生活来描绘智利社会。它在智利的接受情况如何?不同社会阶层的观众的反应是不是不太一样?

IA:影评人很喜欢,片子在智利两个电影节上得了奖。但据我个人观察,有一些不同的反应,不过未必跟观众的社会地位有关,而是取决于他们个人的观影期待。有部分观众希望片子仅仅聚焦被访问的人就好,并且每个场景可以再展开一些。另一部分观众则希望看到一部完全“社会化”的影片。不过我得承认,看过片子的人还比较少,因此以上结论可能有失偏颇 。

(编辑:赵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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