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描绘年轻女孩巧巧从大城市广州返回云南故乡的逆向文化震荡。
和中国导演宋川的首部剧情长片《欢欢》一样,第二部《巧巧》也是在导演的故乡中国南方云南省拍摄的,片名同样是由女主角名字而起。悄悄打算在广州和朋友一起开店前先回云南小镇短期探访父母,她的出现是耀眼夺目的,穿着雪白的华美纱裙和浅蓝色半透明的上衣衬衫,手里拎着路易威登提包,脖子上系的是爱马仕方巾,脚下踩着高跟凉鞋,看上去和故乡处处弥漫的青草绿色和大地土色格格不入。在这镇上巧巧的父亲在镇上自己捕蛇,并根据江湖医术制作药酒,小镇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非法私酿玉米烈酒,可是巧巧对这一切都感觉疏离淡薄,她只与两个和她一样有外出打工经历的男人交朋友,一个被公司从广州派来云南展店的发型师,另一个则是当地制酒老板那个被宠坏的儿子,他之前原本在浙江打工。这两个男人的心性和抱负都天差地别,巧巧周旋于二人之间,也越来越离不开云南。
不只是视觉上都市隐喻和乡村景色互相冲突抵触,《巧巧》里的音乐设计更是有意加深了不调和的感受,白噪声和纷乱的节拍混杂成干扰、搅乱、动摇的力量,有时甚至十分刺耳。电影配乐如同闯入谧静风景中的陌生人,正如巧巧在自己的家乡却像是异乡人一般的存在。她无聊厌倦的心情显而易见,整天只在巷口常买烟的那家杂货店里闲荡,或者去广州发型师开的发型屋晃晃,因为这是镇上仅有的两个去处。当地的乡亲也百无聊赖,他们把时间消磨在打牌、赌博、喝酒、召妓上,偶而跟附近的警察套套交情打打关系。这个倦怠、静寂、充满挫败感的社会由男人主宰,他们制定游戏规则,女人一面违心地假面应付、虚与委蛇,一面却盘算着自由自在、我行我素。
很有趣的是,饰演女主角巧巧的演员梁雪芹也是个北漂,为了想演戏从四川搬到北京。在因为资金问题而横跨四年的拍摄时间里,梁雪芹得学云南方言以及如何抽烟,讨厌烟味的她因为抽烟过量甚至曾经呕吐而飙泪。我想,也正因为这些辛苦的过程,才让她将第一次主演的人物,巧巧,诠释得栩栩如生,映照着披肝沥胆的真挚她的辛苦造就了表演的写实与动人,不过电影里长篇描绘巧巧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生活样貌却反而让观者感觉观影时间无趣而绵长。充满社会关怀主题像是移工和归乡等等,也很可惜地在空洞的爱欲情仇里模糊隐晦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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