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的间谍?那只是电影!(作者:Valerie Pl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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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摩尔和芭芭拉·巴赫在戛纳电影节的《爱上我的间谍》首映现场©️Associated Press

谁会忘记自己在电影院看的第一部邦德电影?对我而言,那是1997年的《爱上我的间谍》(The Spy Who Loved Me,译注:经常被翻译成《海底城》),当时我只有十四岁。开场时,罗杰·摩尔(Roger Moore)骑着滑雪板被追下山,然后用印有英国国旗图案的降落伞从悬崖上逃生;这一幕精彩绝伦,让人肾上腺素飙升;芭芭拉·巴赫(Barbara Bach)美艳动人,性感十足;大白鲨(Jaws)的怪异魅力和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钢牙。哇哦! 多么让人眼前一亮的间谍世界。

然而,虽然邦德电影非常机智动人、充满异国情调并趣味十足,但它们并不是(至少是有意识地)促动我讲间谍作为未来职业选择的动机。

我加入CIA(美国中央情报局)是被在海外工作的同时也能继续为国家服务的想法所吸引。我喜欢邦德穿着一件偶尔会被弄皱的晚装外套来对付他最邪恶、最卑鄙的敌人。我真希望也能如此! 现实生活中收集情报的过程,一般都要付出艰辛的努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建立关系和彼此之间的信任度。用最快的速度驾驶车子冲下阿尔卑斯山路、竭尽全力避免成为鲨鱼的晚餐或者被游艇的螺旋桨绞成肉浆,这些都不太容易。别搞错了——邦德是一个杀手,就像他特殊的‘00’代码代表的那样,他的工作不是要去建立关系,而是去结束它。但是他做得很帅,不是吗?

自然,邦德做的一些事情,在真正的间谍生活中根本是行不通。作为一名前中情局秘密行动人员和一位女性,我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来打消人们的疑虑,即我们要男人睡觉是为了获取情报。邦德电影比大多数电影更多的是强化了这种传说:如果你是女性情报员,你必须躺下才会有效。抱歉,虽然电影里有这样的说法,但中情局不会使用“蜜糖陷阱”的方法,因为这些方法最终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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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西摩(Jane Seymour)和罗杰·摩尔在《你死我活》中的剧照

毫不奇怪,中情局的离婚率是个天文数字,原因可想而知:你无法交流来自工作的压力;大半夜还要在外面开秘密会议;无法与配偶分享工作细节。在这么多诱惑招摇过市的情况下,太多的情报人员以为自己是真正的詹姆斯·邦德。他们说中情局的训练班是世界上最大的约会服务。当然也是最昂贵的。不管怎么说,这可能和好莱坞类似,如果你要和某人结婚,那就得让他们了解你们俩所从事的疯狂事业。

我特别喜欢看邦德穿着晚装在一些高雅的场合徘徊的复杂场景。事实上,真正的间谍行动有时确实会出现一些需要搅合的机会。也许在几百人的人群中,你只需要和一个人接触,所以,如果你知道如何在彬彬有礼的客人们中表现自己,这当然是有帮助的。然而,任何一个情报人员所能拥有的最重要的技能,就是即时评估和顺应新环境的能力。不管是在充满潜在目标的鸡尾酒会上,或是在一个即将谈成生意的场合,为了让潜在目标的废话闸门不要开启,一个好的官员必须快速思考和及时反应。

当一切的工作都顺利进行时,你就会有很大的乐趣,而且把工作做好也会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有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政府花钱请我来做这份工作。(当然必然附带的结果也有无聊、沮丧和恶劣天气的时刻)。但他们对邦德的一些看法是绝对正确的:他能够举步生风得从一个事件转换到另一个事情(有时是字面意思),而不会仓皇失措或汗流浃背。我们去看另一部邦德电影并不是为了它的创新性或故事性,我们肩摩踵接的期盼是因为他能带我们到异国他乡、以熠熠生辉的眼神和雷厉风行的风格战胜邪恶。这就是邦德的魔力!

Valerie Plame

美国作家、前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特工,在2003年因为CIA特工身份被《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记者罗伯特·诺瓦克(Robert Novak)泄露后公布自己的真实信息。